凌伊摸了摸他发烫的脸:“别撒娇了,先?吃饭。”
她将?买回来的粥拿了出来。
肖妄这才注意到她是提着东西回来的。
她离开?竟然是为了去做这种事……
他被这惊喜砸得晕头转向起来,喉咙像是被一阵阵酸涩和甜蜜堵着,只字难言。
于是汹涌的情绪便全部都从泪腺里跑了出来。
“不许哭了,”凌伊微蹙了下?眉,“再哭就不好看了。”
肖妄立刻就动作急切地擦掉了眼泪,靡红的桃花眼努力睁大,里面是掩饰不住的脆弱和惊惶。
他慌乱地接过粥,用手忙脚乱又不知道?在忙什?么的动作,试图掩盖掉刚才的一切。
本就混乱的大脑开?始剧烈的嗡鸣了起来。
在这种嗡鸣声中,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肖妄努力控制着自己,强迫兜着眼泪的眼眶把晶亮的液体憋回去。
“没哭,我?好看的……”
他知道?自己只有这张脸吸引得了她,仰着头去看她。
微潮的桃花眼在此刻就如同是被水洗过一样?,剔透明净,声音更是无助可?怜。
凌伊笑了。
她伸手在他发顶揉动,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肖妄有点?不安,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她真的没有嫌弃,惊惶不定的心才终于安稳落地。
情绪激动带来的头晕目眩让他缓了一会儿?,才注意到被凌伊拆开?了包装递过来的厚绒坐垫。
“垫上,塑料椅子太硬了。”
她的语速很慢,似乎是觉得说快了他会理解不了。
肖妄确实?有点?理解不了,确切地说,是有点?受宠若惊。
她今天态度好得有些不像话,让他情不自禁生出了一种这是留给犯人的断头饭一样?的感?觉,不安道?:“……你坐就好,我?不用。”
凌伊瞥了他一眼。
于是肖妄立马就不说话了。
他已经学乖了,凌伊想让他做什?么,他就会温顺的照做。
只是肖妄又确实?是被烧糊涂了,一站起来就觉得有点?头晕,脑子蒙着层雾气阻碍着思考,只记得遵从命令了。
可?垫子是放到椅子上去了,人却并没有坐回去。
他本能地依赖着凌伊,仅剩的意识让他残余的那点?力气都用来靠近她了,像只宠物狗似的将?手撑在了她的腿上。
筋骨宛如被融化一样?,软绵绵的,肖妄提不起一点?劲起来,只将?带着病气的脸贴着她,下?意识蹭了蹭,不自觉呢喃着。
“凌伊……”
周围输液的病人和等候的家属,都不禁投来了诡异的视线。
凌伊掐住他的脸拉开?距离,微笑起来:“别逼我?扇你。”
肖妄神情恍惚,只捕捉到了关键词,下?意识把脸凑到了她手边,没经过太多思考地问她:“可?以两边都要吗?”
顿了一下?,又想起玩具是不能提要求的,找补道?,“……手会痛的,我?可?以自己打。”
他是真的烧糊涂了,语气软得不像话,哼出的声音都轻微得难以捕捉,呼吸滚烫。
勉强维持住的清醒,在见到凌伊后?就控制不住的溃散,思绪混沌得分不清场合与现实?,只剩下?了想要靠近的本能。
凌伊低头看着他,拎着后?颈把人给提起来按回了座位上。
肖妄浑身滚热,免疫系统激烈的对抗让他神智混沌,似乎是真的把脑子给直接烧坏掉了。
凌伊其实?都有点?怀疑肖妄是不是被-干傻了,又或者他是在借机发疯?
考虑到他昨天到今天的运动量,和自己作死带来的身体不适,会造成什?么情况似乎都并不意外。
无论如何,凌伊都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去计较。
留着以后?再算账就行了。
她伸手揽住肖妄,在他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