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斯立即飞快地把尾巴收了回去,无意?识的抖动着的蓬松毛发从她的脚心擦过?。

渗着过?电般痒意?的尾巴被他用力地掐住,力气大得仿佛那不是自己身上的部位一样。

延生而出的利爪深深地陷了进去。

尖锐的骨骼因此刺破了皮肉,猩白的骨头血淋淋的曝露在空气里?。

他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冰冷幽绿的眼球毫无感情,唯有抽搐着的尾巴尖提醒着旁人,他也并非感受不到痛。

“拉尔斯!”

凌伊蹙眉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微凉,“松手。”

拉尔斯垂下长而密的眼睫,攥紧的指节放松,几乎被折断成锐角的尾巴立马钻回了体内,给尾椎带来着难言的钝痛。

他沉沉吐了口气,野性又凌厉的五官像是失了兴致般倦懒,连一贯爱拉长的语调都变得正?常了起来:

“抱歉,吓到向?导小姐了,要是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拉尔斯已?经不想再去管腹部那股强烈的堆积感了。

大不了他回去之后自己伸手去掏出来,就算无用,至少也可以把肚子搅得一团糟。

痛楚会盖过?一切感受。

拉尔斯就不相信,都这样了他这身见?戋骨头还可以发晴。

“不许。”

凌伊平静又不容置疑地与他对视,淡声?命令他,“拉尔斯,做给我看?,就现在。”

不带一丝温度的声?线漫过?心间,让没有被冰碴刺破的心口也隐隐传来了压抑的闷疼。

他紧缩的兽瞳中丝丝杀意泄了出来:“向?导小姐,我的脾气也没有很好。”

“您一直在没有将我束缚住的情况下挑衅我,是已?经做好了被我杀死的准备了吗?”

杀死向?导是重罪,然而黑暗哨兵的理智本就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崩塌的危楼,任何微小的刺激都有可能成为打破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

拉尔斯是真的有点忍不住了。

暴烈的杀欲混杂着被主人嫌恶的焦渴,在他的精神图景中掀起了强烈的飓风,搅得整个?精神域一片狼藉。

凌伊并没有被威胁到。

他还知道提醒她束缚自己,就说明他还可以忍受。

所以凌伊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她甚至都没有说为什么不建议,是有自保的手段,还是认为他不敢?

但她没有否认她在挑衅,这说明她确实?就是故意?如此的。

利齿在口中刮出了轻微的刺响,拉尔斯沉沉呼吸着。

燥热痛苦的身躯,仅仅只是被注视着,就连被呼吸进体内的空气都变得和岩浆一样灼热。

可热气一进入体内,却又立马被冰雪所冻结,冰晶将湿红柔软的器官打磨得很痛。

始作俑者却一直都无动于衷地冷眼看?着。

拉尔斯咬牙,扣住凌伊脚踝的手骤然发力,猛地向?下一拽。

她的身体倾倒下来,银白发丝散乱的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重重摔落到了薄被上,被柔软的床微微弹起,又重新陷了进去。

像一捧松软的雪,谁都可以捧起,但谁接近也都会被冻伤。

拉尔斯分?开?膝盖压在凌伊身体的两侧,压迫感拉满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在了身下。

阴影将她纯净的面孔吞没,陷进泥沼般无法挣脱。

然而她丝毫没有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给吓到,表情冷冽清寒得让人不敢触碰。

拉尔斯被冰霜粘成一簇簇的眼睫下,瞳孔暴戾的收缩成了一条黑线。

那双底色冷静、银装素裹般的眼睛维持着近乎机械的平稳,在对峙中没有丝毫退缩。

就仿佛只要没有达成目的,她就不会罢休。

良久,拉尔斯别开?眼,饱满充实?的手臂线条绷紧,指骨绷直的手缓缓将朝下伸去。

凌伊抬手覆上他的手臂:“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