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少女唇线微抿,字字都在斥责傅辰同傅珊的不明事理,“舒坦日子过惯了便不知轻重了?若非兄长同父亲大伯在朝中日日辛劳做事,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里吃上这些饭菜?”

驳了这两人,傅瑶又躬了躬身,转向主位上的老夫人:“祖母,您别听傅珊和傅辰的浑话,傅辰初试就落了榜,心里不平衡才这样往兄长身上泼脏水,兄长平时极为敬重祖母,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阿姐?你替他说话做什么?!”傅辰怒目呲牙,一脸不可置信,明明他们二房的才是一家人,阿姐做什么总是向着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子?

傅宁榕现在再风光又能怎么样?

姨娘同他说了,他的这位兄长虽白担了府里一位嫡出少爷的名声,可他当时平白无故出现,名义上说是寻回的流落在外的儿子,但谁又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傅家的骨肉呢?

“够了,你祖母和大伯还在这呢,一家人面前休要污蔑你兄长。”看事态发展不妥,傅丘适时地站出来。

自己的父亲和嫡姐都这么说,傅辰愤扉交加,整个人更不平衡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说我污蔑他?我才没有!他装得人模人样的像个好人你们便都信他?得了吧,他哪有看上去那么好?我有同窗前些日子还说见到他从满花楼出来。”

“满花楼能是什么好地方?”

“说不定他这次迟了回来,也是去别人床上鬼混,到外头去见他相好的了!”

谢渝:你小子,你们傅家真想被拆是吧?!

不像血腥味,倒像是一股子石楠花的气味

“咚咚咚……”傅宁榕放缓脚步,就在这个岔口回来叩响门扉,引得一大家子的注意。

“祖母。”她看向主位的老夫人,躬了躬身子恭敬地依次叫道,“父亲母亲,二叔二婶,是孩儿回来晚了,还望长辈宽恕。”

她身在刑部,前后又有小厮的解释,仅是迟来了一会儿,家里人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就连老夫人都发话了:“无事,快些坐下吧。”

“是。”傅宁榕低眉敛目,斯文俊秀,背挺得板直,像棵坚韧的竹松,从侧面看过去,合该是位谦谦有礼的官家子弟。

她其实早就听到了傅辰傅珊以及阿瑶的话。

傅辰和傅珊对她的针对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底下的弟弟妹妹尚且稚嫩,她一个做兄长的知道自己要宽宏大量些,因此并不将这些幼稚的孩子言论放在心上。

腿还有些发软,走得未免慢了点。

听到院内关于她的谈论并非她的本意。她原先是打算等话题结束再寻了空隙进去的,但傅辰的那些话难免引来遐意,她怕再不出来解释,一家人就真以为她是去旁人榻上,同什么相好的欢好去了。

只是她出现了也没什么说服力。

她是沐浴之后才过来的。

墨发半干,唇角破了道口子,被发丝遮掩着的颈上,还有谢渝情动之时极力忍耐却还是不免留下的点点红梅。

循着祖母的话阔步到位子上坐下,众人齐齐望着她,反而更加坐实了傅辰那个荒谬言论。

刚要结束的话题复被挑起,傅辰话里夹枪带棒,似为自己的猜想得意洋洋:“呵,兄长还是沐浴之后才来的,怎么?真去跟相好的共赴良辰了?”

“住嘴!”清脆的女声中掺杂着一丝怒意。

哪里来的旁的女子能受兄长的青睐?

傅瑶本就因为傅辰说的那些话而心情烦闷,庶弟这副不顾长幼尊卑的态度更是惹怒了她。

没等傅宁榕开口,傅瑶反而先一步诘问:“傅辰,兄长都没发话,哪有你这样喋喋不休的道理?”

“知道的以为你是傅家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乡野村夫,不识一点教养和礼数,平白污了我们傅家的名声。”

傅瑶一贯轻声细语,脾气颇好,从未这般咄咄逼人,今日甫一发话,傅辰明显被震住,再不敢说这位兄长半分不好,只偏过头去小声嘀咕。

长辈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