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压箱底的地方?,他看到了一次性碘伏棉签和软膏,还有一卷小小的纱布。
“镊子呢?”傅时?叙问?。
楚枝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在我卧室,放护肤品的那个桌子上,有个去黑头?套装,里面有个小镊子。”
这显然触及了傅时?叙的知识盲区。
“黑头?套装?”
楚枝意说:“嗯嗯,蓝色的,其实我也没什么黑头?,但耐不住夹黑头?很爽啊。小叔,要不一会我给你夹?”
傅时?叙抬手屈指给他的脑门喂了一记板栗。
“我看你脑袋才?被夹了。”他说完这话,就把楚枝意整个人一下抱了起来。
楚枝意吓死?。
为了不掉下去,本能地搂着傅时?叙的肩膀。
“小叔?!”
“小声点,昭昭睡了。”傅时?叙将?他抱紧,领着他去了浴室,让他的屁股老老实实坐在了洗手台上。
“你把我放这干嘛啊?”楚枝意压低声音问?。
问?完没多久,楚枝意就知道了原因。
傅时?叙皱着眉用镊子取出小碎片后,就拉起浴室里的花洒,开着水,对着楚枝意的脚板心冲了半天。确保没有残渣后,又用肥皂水处理了一遍,再冲洗了一遍。
真有点夸张了老傅。
楚枝意自我感觉那扎进去的小玻璃渣可能还没昭昭的鼻屎大,但傅时?叙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就好像他是什么动物园里珍惜保护动物一样。
稍微出一点点问?题,就能叫来四五个专家围着急诊。
“嘶”
楚枝意眉头?瞬拧。
他瞪向傅时?叙。
“你干嘛?”
“消毒。”傅时?叙头?也不抬,盯着他的脚掌心,又拿起碘伏棉签往上凑了下。
楚枝意忍不住往前踹了下。
“……”
他赶紧把脚丫子往后缩,可不敢继续对着傅时?叙的脸造次。
傅时?叙攥紧他逃跑的脚踝。
“有那么疼?”他问?。
楚枝意嘟囔:“反正不舒服。”
其实比起疼,更多的是痒。男人粗糙的指腹贴着他的皮肤禁锢,棉签柔柔的又带着摩擦感,接触的地方?还是他很敏感的位置。
傅时?叙抬眸瞧他。
身上还穿着那件从今天一敲门他就注意到的套装短袖短裤,像高中的校服,也不知道他今天又在拍什么东西。
因为两人现在姿势的缘故,傅时?叙的视线一旦抬起来,就能顺着短裤宽大的裤腿窥进去。看见他纤秾的大腿,比一般人白皙的皮肤,三角裤的边缘,以及压在洗手台上,大腿根部饱满的肉被挤压出的痕迹。
喉结微动。
傅时?叙敛住目光,用碘伏棉签又往楚枝意的伤口摁了下,在他娇气地说疼的时?候,冷淡无情地讲:“活该。”
“下次拿玻璃杯接热水之前多看两眼。”傅时?叙说。
楚枝意不服:“这我哪看得出来?都?是玻璃杯啊,有些?杯子就能接,有些?就不能。”
傅时?叙:“那就给我看。”
楚枝意:“你又不在。”
空气安静了下。
“是你自己要搬出来的。”傅时?叙说。
楚枝意:“……不搬才?奇怪吧。”
傅时?叙将?手里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里,拿起纱布,往楚枝意的脚上缠。
一圈,两圈。
楚枝意赶紧叫停:“小叔,够了,够了。”
他可不想又变成猪蹄啊!
他控诉:“这样很丑。”
只?是一个小小小小伤口,再不处理就要愈合的那种,真不用如此兴师动众。
傅时?叙却不听。
又缠一圈后,才?用剪刀断了纱布,将?两头?捏住,在楚枝意的脚背上打了个很规整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