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叙哑然，揉了揉他的脑袋，也亲了亲他的额头。

“睡吧。”傅时叙说，“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你爸爸。”

昭昭扭了扭身子，也凑过来亲了下傅时叙，重新?钻回?楚枝意的身边，贴着他闭上眼。

傅时叙抬手摸了摸被?小孩亲到的地方。

软乎乎的，连带着他的心脏都在?融化。

他拿起手机，悄悄拍了张照，转过身，挡住手机的荧光，给谢显发了消息。

「这一团一团，黑乎乎的，什么玩意儿?啊？给我看这干嘛？」

傅时叙没回?答他的问题，只安静地敲着键盘上的字母。

「没睡？」

「睡了还能回?你消息？我梦游啊？」

「好巧，我也没睡。」傅时叙发，「刚把小孩哄睡着。」

手机那端，谢显无?语凝噎。

干嘛？

傅时叙这是在?干嘛？

跟他炫耀吗？

当个?后爸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

“嗡”

手机一震，是新?消息。

谢显点开。

傅时叙发来新?照片，光线比刚刚好点，八成是开了一点夜灯照的。照片里，漂亮的男孩睡得安静，贴靠着他的小团子，睡颜也静谧。一大一小，像两个?天使。

谢显正?准备细品，照片立刻被?撤回?。

「？」

「老傅，你几个?意思。」

傅时叙回?：「发错了。」

下一秒，微信窗口冒出来的是色彩浓郁且古朴的拉灯表情?包，PPT风格的彩色大字‘睡了，886’一闪一闪。

狗东西。

谢显骂。

炫耀！

绝对的炫耀！

*

凌晨，楚枝意是被?热醒的。

他感觉自己胸前抱了一团火炉，又?热又?烫，踹又?踹不掉，丢也丢不开。

烦躁地睁开眼，入目的不是昭昭睡得乖软的面庞，而是傅时叙沉睡的脸。

楚枝意有点懵，下意识转头往周遭看，不知道原本放在?他俩中间的昭昭去哪了，怀疑昭昭是不是一不小心又?睡到角落去了。

这孩子睡觉就这样，跟个?大风车一样，上床的时候在?床头，起床的时候能去床尾。

身子刚动?，箍在?他身上的手就将他捞回?怀里，叫楚枝意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肌肉与肌肤，隔着没什么厚度的睡衣和睡裤，一切都如此清晰。

楚枝意立刻僵住。

他拍拍傅时叙的脸：“小叔，醒醒，醒醒。”

傅时叙没动?静。

楚枝意干脆抬手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三、二?、一！

傅时叙缓缓睁开眼，看向楚枝意的手，楚枝意忙把手收回?来，解释道：“小叔，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喊醒你。”

“七点了？”傅时叙的声音有点哑涩，带着刚睡醒的倦意。

楚枝意摇摇头：“没，还早。”

他看了眼傅时叙放在?床头的钟，现在?才四点多呢，月亮还在?站岗，太阳都没起床。

傅时叙微微睁开的眼睛又?合上。

“那再睡会。”他说。

楚枝意推他：“昭昭不见了。”

傅时叙闭着眼，声音困意不减：“昨天半夜他嫌热，闹着要自己睡，我抱他回?房间去了。”

楚枝意喔喔两声，替儿?子担心的情?绪一下舒缓下来。他头往枕头上沾，眼睛刚闭上一下，又?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