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嘉波叫她的名字。

她其实也只是一个小女孩,还没有成年,失去双亲后过早挑起了生活的重担,每天都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全力。

“漂亮的裙子和首饰,你可以不喜欢,也可以不需要。”嘉波在微笑,语气却很正经。

“但是你应该拥有选择的权利。”

选择是成为花一样美好的女孩,与坚强地撑起一个家并不冲突。

铛。

锅铲掉到了地上。

奥罗拉往后踉跄了几步,她在卡卡瓦夏和嘉波的连番攻击下变得不知所措,连生气都忘记了。

茫然地环视一圈,再捂着脸跑出去。

“集市说要为母神举办祭典店主叫我去帮忙我还有事先走了罚你们今天没有晚饭你们几个就在家好好反省一下吧!”

“……”

卡卡瓦夏:“走了呢,姐姐。”

埃德温:“是的,她都没问我的来历。”

嘉波:“害羞了吧,奥罗拉。”

嘉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风沙太大需要经常打扫卫生也是茨冈尼亚-IV众多缺点之一。

他忽略了卡卡瓦夏谴责的眼神,明明姐姐说要让他们反省的,但嘉波还是把他架了起来:“看我干嘛,你姐姐都走了,我们反省呢,在心里反省就可以了!”

“那哥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

嘉波故作深沉:“玩一个游戏。”

玩一个换装游戏!

买来的两件裙子都是嘉波挑的,一条设计流畅干净简洁,是给奥罗拉的。

另一条是设计繁复且使用了蕾丝桃心珠光纱等元素的粉蓝色渐变多层蛋糕裙,还附上同系列的吊带袜和项链发夹发冠等小物。

主打一个行动不便,难以穿戴。

可怜的小奴隶在嘉波的高压强迫下虽然实际从他的脸一点都看不出不情愿,他换下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宽大短袖,将蛋糕裙和吊带袜套在身上,随后乖巧听话地坐在嘉波身前,擦干净脸蛋,将金发束在脑后。

“锵锵锵,”嘉波给自己配音,“大功告成。”

茨冈尼亚酋长联合国对埃维金人的有一句评价说得没错,他们天生自带美丽容颜,卡卡瓦夏才八岁,身体发育还未完全,换上裙装后也看不出原本性别,更像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天使团子。

嘉波掏出手机。

手机是在逃家时顺手买的,茨冈尼亚-IV与世隔绝,没有建立对外的通讯基站,通讯功能完全残废。

但基本的照相功能还在。

咔咔几十连闪,全方位无死角记录卡卡瓦夏自带柔光滤镜的衣服和脸,嘉波打开摄像头,对准卡卡瓦夏。

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卡卡瓦夏。”

“谁在给你录像?”

“嘉波哥哥。”

“你和嘉波什么关系?”

“嘉波哥哥是我的家人,我是嘉波哥哥的小奴隶。”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明明是一样的发色和眼睛,一样的骨骼轮廓。

嘉波皱着眉思考了片刻,恍然想起:“哦对,还差奴隶编号!”

埃德温友情提供碳水笔,这种墨水最多维持一两天,水洗一洗就掉了。嘉波拨开卡卡瓦夏颈侧的碎发,他的皮肤光洁白皙,还不曾染上奴隶的烙印。

嘉波刚认识砂金的时候,他的脖颈就已经有了一串不曾遮掩的喷码,在脱离奴隶身份之后也没见他改过。

这是他的过去,也是他的筹码。

嘉波清楚地记得奴隶喷码的形状,按照记忆中的字体,一笔一画落在卡卡瓦夏空白的皮肤。

有点痒,还有点难以忍耐。

卡卡瓦夏忍不住问:“哥哥,你为什么要在我脖子上写字?”

“因为砂金的脖子上有字。”嘉波漫不经心地回答。

“砂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