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还没有,”虽然失踪人数已突破三位数,不好的传言开始在?游客中蔓延,但梳理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事发的速度,星期日交给嘉波的名单只?有猎犬整理出来的几十份。
几十份失踪人员的信息通过忆泡同步给黑天鹅,嘉波沉声,“这几十个受害者?性别、种族、身份、年龄、失踪的地点都不一样,有的是游客,有的是家?族成员,有的失踪时在?工作,有的在?看电影、购物或者?是别的游乐,暂时还没找到?共同点。”
信息的记录和传递对黑天鹅来说并不困难,她很快消化完这些名单,但很遗憾地是,她也和嘉波一样,没能找到?失踪者?的共同特征。
没有共同点,就意味着另一层梦的吞噬机制还在?继续,他们根本连防御的手段都没有。
“好在?猎犬传来了最新的消息,”嘉波用视线指向一直跟随他的两名猎犬,“据说失踪的人数暂时止住了,不再上?升,目前维持在?两百人左右。这个数字家?族竭尽全力能暂时瞒住,同时催促我们尽早将失踪者?全数捞回来。”
“勉强算得上?一个好消息。”黑天鹅道。
随即,她话锋一转,提及砂金:“我也曾听闻你和那位公司总监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谣言果然不可信,今天一见?,你们关系好得出乎我想象呢。”
嘉波的第一反应是矢口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我们的关系差到?必须死?一个。”
他都开始喋喋不休了:“砂金是一个花花肠子能绕宇宙一圈的自大狂、赌徒和疯子。虽然他的审讯技术很好,总能获得想要的情报,在?赌局上?几乎从未输过,比起武力,他更?喜欢用赌局和利用玩弄人心……这怎么能算一个好人嘛!”
黑天鹅一直在?倾听,果然一提及死?对头?,嘉波的语速都变得快多?了。这应当是一种好的变化,比起从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孤独,现在?这副染上?烟花的凡人使得他更?加鲜活。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都是那位砂金先生的优点。”黑天鹅故意逗他。
“才不是啊!”
下意识地,嘉波摸了摸右耳,宝石冰凉的触感显得格外?沉重。在?此刻他收起了刚才那副仿佛天真而又容易上?头?的姿态,他是欢愉的行者?,是记忆的前任忆者?,他对事物总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有时,很多?想法并未说出口,而是藏在?心底。
“砂金……他有时克制,有时疯狂。”嘉波的表情平静而又认真,摘下了这枚一直携带在?身边的耳饰,坠于白钻下的蓝宝石仿佛控制傀儡的枷锁。
他知?道了,这是一枚定位器。
否则为什么砂金能知?道他在?梦境里的位置,还能在?魔术表演后准确地找到?他。
“他的运气很好。”
耳饰握在?掌心,嘉波和黑天鹅并肩行走,走出这条繁华的街道,依靠在?栏杆隔着漆黑深空遥望远处剧场。
嘉波轻声地强调:“是出乎意料地好。”
随后,耳饰轻轻一抖,从掌心坠落,它没有声音,像是一片羽毛一样落进深不见?底的黑暗。
黑天鹅见?他这副毫无波澜又莫名专注的表情,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喜欢他。”
“不,我不喜欢。”嘉波否认。
可是这直接中参杂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茫然,说是思考更?多?地是困惑。他站在?路边,看着行人走走停停,看着远处匹诺康尼大剧院如同波浪闪耀的荧光,这世界上?还有许多?值得他去做的事情,他的世界那么广大,而他又那么渺小,如同蜉蝣之于天地,而喜欢这种感情实在?离他太?远了。
没有人教过嘉波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他贫瘠的知?识全都来源于别人的记忆,书本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