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一切如常,万国慈悲的母一定会为?您的羸弱哀鸣。”男人眨了眨眼睛,紫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戏谑,“接下来的内容,雪月小姐您是想?在走廊里和我谈吗?”

雪月松了口气。

她认为?眼前的男人不具有任何威胁性,在这座高?塔,丰饶的子民?会自发性地走在一起,乌淮在其中,她也?在其中,她并不是孤立无援。

防盗链解开后大门敞开着,她的气音带着愧疚:“您请进吧,我的朋友也?在屋内,乌淮也?应该和你说过了,没关系,他们都是知?情人。”

门开后才见到她的全貌。

短短一晚过去,雪月的肚子又大了一圈,先前还是七八个月的大小,现在仿佛即将临盆,就算下一秒她大叫着要生了也?不足为?奇。

皮肤苍白,双眼和双颊都呈现出明显的凹陷,雪月瑟缩地往黑暗中躲了躲森*晚*整*理:“很抱歉以这副尊容与西塞尔先生见面,我这副样子……应该很丑吧?”

“没关系的,小姐,玫瑰无论?是含苞还是盛放,破芽还是枯萎,都同样美丽。”

雪月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所有客房都是同样的格局,雪月缓慢地转身,掀起一阵淡淡的檀香,她带领这名被造翼者介绍过来的男人走过玄关,来到客厅,客厅同样黑暗,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遮光窗帘却拉得严严实?实?,保证一丝光线都不会透进这间幽闭的房间。

雪月似乎很容易被光惊扰,即使知?道出于礼貌应该开灯,她也?只是开了一盏放置在茶几的小夜灯,几乎看不清靠坐沙发上的人。

“你的朋友们呢?”西塞尔问。

卧室房门紧闭,祷告声又再次响起,低沉、幽远,像一阵空无缥缈的雾。

“他们在屋里向慈悲的母神祈祷,这是每天的习惯,请不要介意。”雪月低下头。

“但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像铁锈,若有若无的腥气。

“是祭祀时向神明准备的贡品。”说这话的同时,她闭上双眼,双手祷告,呢喃着她那万国慈悲的母神。

一段祈祷结束后,雪月睁开眼睛,这一小段时间过去后她仿佛变得更虚弱了,喘了口气才向男人开口询问:“造翼者……我是说乌淮,他向您说了什么?”

“我提议由我代表造翼者和兄弟会提出购买建木一枝,小姐您知?道的,我是商人嘛,商人总是对价格和谈判比较敏感。”

砂金最初和造翼者搭讪时用的借口。

西塞尔说:“但乌淮说,你们不准备直接购买建木,而是有其他的打算是吗?”

这是审讯后得到的答案,建木是丰饶星神的赐福,是丰饶民?追逐疯狂的东西,乌淮的家乡被毁灭了,他想?用建木再加一颗星核,重塑他的故乡,碰巧这两种东西兄弟会都有。

可是就算得到了建木,寻找一颗合适的宜居星球种下,再重新发展文明需要的是千万年的滋养,这种方式的效率未免也?太过低下。

他想要更加、更加直接高?效的手段。

比如,以一颗繁育了文明和科技的星球为基底,以星核作为?养料,在这里催生建木,让它以最快的、突破常理的速度长成一株世界树。

造翼者想要将耶佩拉星球作为?基底,花费数十年挑选了雪月,再让雪月怀上和造翼者的孩子,雪月体质难以生育,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不被允许降生,但是这是最容易被星神发现的悲惨命运,他会教育雪月,教导雪月抛弃过去的教义?,改为?信仰万国慈悲的丰饶星神。

母性改变了雪月,她向药师祈求,愿神明能够垂怜她的孩子,使祂免于早夭的命运,使祂健康成长,为?此祂的母亲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造翼者是丰饶的信徒和子民?,他们有办法能让药师听见人的声音,虽然这手段只能使用短短几次,但药师从不拒绝每一个回?应。

造翼者献祭了一整艘星舰,许愿神明能让孩子在雪月的肚子里顺利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