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生气?了,我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黑夜里嘉波与砂金四目相对,中间唯有一盏不甚明亮的台灯点燃眼?里的光,嘉波心想他的信任可是很珍贵的,曾经?给过砂金一次,就不会给出第二次。
三?年前,他和砂金第一次见面,在一场酒会上被主人挟持,那?个变态以看人垂死挣扎为乐趣,要?求参加酒会的所?有人以文明的方式决定一半的人逃出生天,一半的人去死。这是一场决定生死游戏,每个人都有初始的筹码,按照主办方的规定,以三?人纸牌的形式进行游戏,只?要?最终手里筹码的数量超过最初,就可以活着离开酒会。
嘉波觉得很有趣。
他挑了场中看上去最聪明最冷静的赌徒当队友,两个人大杀四方,几乎赢光了所?有参赛人的筹码。
一场合格的共演。
嘉波还挺喜欢他的临时搭档,因此在最后?砂金问他要?不要?玩一把大的的时候,他没有问具体内容便?点头同意。三?人纸牌的规则是一方坐庄,两方合作向庄家进攻,通常情况下,砂金和嘉波都是和其他人当对手时坐庄,同一牌桌时只?会选择协同合作的进攻方。
结果没想到最后?一局,砂金要?求自己成为唯一的庄家,他指定的赌注,是自己和嘉波所?有的筹码。
嘉波对这件事简直耿耿于怀:“我那?么信任你,结果你把我所?有的筹码都带走了!一个子?都没剩下,事后?道歉也没有,你转头就去挑战主办方了。”
“……朋友,你怎么不提你装害怕装弱小非要?拉着我组队的事,不要?瞪我啊,你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可是记忆犹新。”
眼?看着要?挨揍,砂金立马改口,“好好,我不提这个。”
现在获取嘉波的原谅才是头等大事,时隔三?年,许多细节已经?忘了,回忆片刻后?砂金接着说道:“我参加酒会的目的是替公?司拿到主办方名下的一些股份,你也知道,他劫持酒会参与者的目的是欣赏所?谓社会精英在死亡之前的人性丑态。”
“两两对抗才有观赏性,一个人以碾压的形式大杀四方,这场对局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我正是借此才和主办方平等对话,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而且你看戏看够了,演戏也演够了,最后?拍拍屁股趁我挑战所?有人视线的时候摸干净了主办方的私人藏品再飘然离去。
砂金事后?想要?找到这个被无辜卷进来的可怜青年,他也想过要?跟嘉波说一声抱歉辜负了你的信任。
没想到嘉波才是那?个最大的骗子?。
……但他现在不敢说。
合作的前提就是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现在嘉波冷冷地?盯着他,一句你才是最大的骗子?就能让他不管不顾转头就走,真正地?留下他一个人孤身在耶佩拉。
这不是砂金想看到的局面。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重?新获得你的信任呢?”
嘉波想了想,说:“首先,你要?为当时的事情道歉,你说,嘉波大人我错了,对不起,不应该辜负你的信任。”
其实当时酒会所?有的参与者都只?是对手,同盟存在的前提本就脆弱,砂金心里的话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一丝一毫。
他有点好笑?地?重?复嘉波的话:“嘉波大人,我错了,不该辜负你的信任。”
“你说,在耶佩拉,我,砂金,星际和平公?司的总监,一定乖乖听嘉波大人的话。”
砂金又重?复了一遍。
“我的失踪和嘉波毫无关系。”
“我要?为大魔术师嘉波下一次宇宙巡演的投资。”
“我绝不会成为丰饶民为嘉波带来麻烦。”
……
说了很多很多。
说到最后?砂金的微笑?都挂不住了:“行了吧,嘉波,我都割地?赔款了那?么多,别太贪心哦。”
“不付出代价怎么引欢愉入场,”嘉波哼哼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