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记忆星神浮黎的忆者一直在他脑子里叭叭个不停,他从来不知道忆者还组织了一个朗诵诗班,是学人家隔壁同谐星神的齐响诗班吗,还非要在睡觉的时候不停地来骚扰他。

希望星际法庭能管管这帮在他脑子里诗朗诵的家伙。

他再一次在梦里,和讨厌的忆者大打?出手,但这完全没有意义,梦里发生的打?斗就如?同一朵花的消逝,一束光的升起,除了在心里留下痕迹之外不会对现实产生任何影响。

哦不对,还是有影响的。

纵使困得急需休息补充体力,嘉波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点燃了油灯,微弱的火苗被风吹得震颤,他站了起来,披上外套,夜间的荒星到了夏夜也总是觉得凉,好在现在是两场骤雨停歇的间隙,他不用在护着?油灯的同时还要披上雨衣。

他坐在峭壁边缘,躺在湿润的土地上,明天就会因为衣服沾了污泥而被奥罗拉责骂。

对不起嘛,奥罗拉。

风吹起了他的额发,同时也短暂地吹散了厚重的层云,难得安静的一瞬,他望向天空,来自光年之外的星星带着?属于过?去的光,落在了此时的他的眼?底。

星光无法跃迁,它?们要一直走一直走,花费很多年,才能走到这片混乱的星域,也许等他看?到时,发出星光的那颗星星早已?死去。

一场盛大的荒芜。

嘉波想到了一个形容。

诗意到不符合他一贯的形象,大概是因为夜晚总会让人有一些找不到源头的纷扰思绪。

静谧的深夜,远处的河谷也沉入了黑暗,连篷车一起都被夜色吞噬,等到明天又会将?它?们吐进光亮的黎明,在这漫长的一夜,嘉波觉得大概不会有人和他一样失眠,然而他却听见了一个幽微的声响。

回?过?头,见一个蓝头发的脑袋直直地朝他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居高临下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