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了?公司倒闭了?还是失恋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可能是工作上的问题,可能单纯心情不好,总之,她不觉得和自己有关,是以她面不改色地撒谎:“学校啊。”

裴嘉洛叼着烟,微垂着的眼皮子从黑暗中睨着她。

往常干净整洁的客厅已经乌烟瘴气,落了一桌的烟蒂,满屋子呛人的烟味。

他将烟头弹进烟灰缸里,语气淡淡说:“最后一次机会。”

她不明所以,但危机感让她选择从善如流,“和朋友出去玩了。”

“荒废学业,上课睡觉,逃课,撒谎,谈恋爱……”

他平静地将她最近的恶行一一数来。

嘉怡僵了片刻,很快又无所谓地释然了。

要么是老师告状了,要么是他去她学校了,按“逃课”这一项罪名来说,应该是后者。

现在问题是:裴嘉洛去她学校干什么?

屁股上的伤还提醒着她不要惹这个暴戾的男人,她臊眉搭眼,摆出乖巧的姿态,率先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裴嘉洛掐了烟,俯下身,手指在身侧点了点,“过来。”

说不害怕是假的,说不敢不从是真的。

嘉怡小步小步挪了过去。

她没敢坐,背着书包低垂着头站在裴嘉洛面前,下唇紧咬,模样楚楚可怜。

如果不是去了一趟她学校,从她身边同学、老师口中知道她在学校的无法无天,他恐怕真的要被她惯用的小伎俩糊弄过去了。

他双手交握,置于膝上,严厉管教的气场笼罩着她,让她大气不敢出。

在她忍不住紧张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开始问:“回答,和谁,去了哪,做了什么?”

她老老实实:“上午和朋友去网球场打了网球,下午去玩了密室逃脱。”

她说的是实话,只是隐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细节。

裴嘉洛紧绷着的肩背松了松,在黑暗里极其细微的光线下,看出她换了衣服,眉头又皱紧了,“和哪个朋友出去玩,为什么换了衣服?”

反正谈恋爱的事他都已经知道了,索性道:“和男朋友,打完网球出汗了就洗澡换了一身衣服。”

“衣服谁买的?”他眼睛眯了起来。

在“我”和“他”之间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道:“他。”

“脱了。”

“好。”

她转身就要往楼上去,裴嘉洛不轻不重地叫住了她,“站住。”

嘉怡回头看他。

他指了指身前,说,“就在这里脱。”

有一刻她疑心自己听错了,直到和裴嘉洛那双在黑暗中也因怒火而格外醒目的眼眸对视上。

“你……”

变态吧!

她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要跑,可她哪比得过裴嘉洛的反应力,他一伸手就揪着她手臂将她摁了下去。

天旋地转,她被摁倒在了沙发上。

裴嘉洛禁锢住她的双手,一条腿就轻松压住她的双腿,男人的体重压得让她差点吐血。

他的气息就在她脸颊上,铺天盖地的烟碱和焦油味让她几乎难以呼吸。

她不停挣扎着,“裴嘉洛,你放开我!”

可她的挣扎在他手下还不如鱼在案板上的挣扎来得有用,他问她:“你脱,还是我来脱?”

这太变态了!

嘉怡被逼红了眼尾,破声喊道:“你是我哥!”

“这个时候就知道我是你哥了,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哥?嗯?”

她被他摁得简直想骂脏话,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有病!”

他那早就遍布红血丝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狰狞,他的手指插进她的秀发,微微用了一点力拉扯着她的头皮,迫使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他说:“对,我是有病,所以你在外面野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我知道了,回来就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