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衣昨天垫在姜守言底下弄脏了,赤着上身带着满身的水汽,隔着被子把人严密地压住。
“你偷看我。”程在野耳朵都红了,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臊的。
姜守言鼻尖从被子底下拱了出来,被程在野压得像只裹在茧里的蚕。
“我明着看的。”
程在野不说话?,就顺着他的脖颈咬他,咬了一会?儿闻到了什么味道,起?初他以为是自?己身上的,片刻后发现?不对。
他忽地抬起?头,看了姜守言好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
姜守言似乎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自?在地动了动,说:“你起?来。”
程在野就屈膝跪了起?来,他手臂还压在被子上没动,埋头吻了吻姜守言颈侧还没完全消的指痕,说:“我给?你洗。”
姜守言手能动了,在他腰侧挠了一下:“你闭嘴。”
“怎么了嘛,”程在野看着他的眼睛,歪着头说,“我昨天哪儿都给?你洗了。”
姜守言不想理他,但又有点潮,他边掀被子边推了程在野一下,程在野顺势坐起?来,一低头看到了他小腹上的纹身。
一只侧飞的绿贝矩蛱蝶。
小姑娘手很巧,粉和绿渐变得很自?然,让程在野只要?看着,就能回忆起?那只憩在森林里的蝴蝶。
他又想起了昨天的姜守言,带了点病态的偏执,让他的心也跟着酸了一片。
或许他没办法对姜守言的痛苦完全感同身受,但姜守言在纹这只蝴蝶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和他一样,想到那片森林,想到那片原野,想到那个?充斥着樱桃酒香的夜晚。
他是不是稍微能从漩涡里挣扎着喘口气,对未来多一点点期待。
只是这样想着,程在野都觉得那个?夏天的所有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姜守言还没来及坐起来,程在野忽然低下头,吻上了他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