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穆言哭了。在穆言心里,难道自己也欺负他了吗?

他明明........没有想欺负穆言啊。

他明明是想好好对穆言的。

喝得?越多胃越难受,但是意识怎么都?是清晰的,穆言的样子怎么都?挥之?不去。

穆言是不是给他下蛊了啊。

台上驻唱的歌手唱了一首又一首,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对于酒吧来说这个时间虽然?算不上晚,但是客人们脸上已经多有疲态。

地上空酒瓶东倒西?歪,商祁越斜靠在卡座里,衬衫领口微敞,腕表歪在手腕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喝醉了。

没到烂醉的程度,但是再让他这样喝下去,明天指不定?就要去医院了。

“先生,我现在让您的朋友来接您可以吗?”服务员小声地请示。

商祁越喝出事?来了他们肯定?要遭罪,但是把醉鬼惹急了要砸了他们店损失也是算他们的。

这群富二代天龙人在酒吧工作的人见的多了,喝醉了发?疯揍人砸店的可不在少数。

商祁越来的次数不多,清醒的时候其实还算人模狗样,但是他每次都?和朋友一起,从来没有喝醉过,酒品完全是个未知数。

“先生?”

商祁越没有理他,胳膊撑在膝盖上支着?额头。

“........言言。”

服务员没有听清:“先生您说什么?”

商祁越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服务员这下听清了那是一个人名。

是谁的人名都?跟他没有关系,只要不是“我还要喝”“我还没醉”“滚远一点”对他来说就万事?大吉了。

他连忙打了商祁越留下的电话:“先生您好,你是商祁越先生的朋友吗,他喝醉了,能不能麻烦您来接一下他。”

“我是他的助理,”对面几?乎立刻接起了电话,彬彬有礼地说,“我就在停车场,马上就过来。麻烦你们了,我本来也打算现在上来看看的。先生给你我电话的时候,有说过一会儿回哪边的房子吗?”

服务员仔细思索了一下,好像是没有的。

仅仅两分?钟之?后,一个打扮干练的青年就出现在了酒吧门口。

他穿过喝得?烂醉的人群,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他同样喝得?烂醉的老板。

服务员和酒吧老板纷纷松了一口气。

“商总,”罗程把人扶了起来,“回哪边的房子?”

商祁越根本不理他,罗程叹了一口气,先带着?人往车上走?。

是不认识的号码给自己打的电话,不是商总的其他的朋友,他暗自思索,商总在一个人喝闷酒吗?

他是从穆言那里接的商祁越,商祁越为什么要从穆言那里出来一个人喝闷酒呢。

罗程已经跟商祁越干了五年,他自认为还算了解商祁越,虽然?这个想法?很不可思议,但是商祁越应该是和穆言吵架了。

穆先生吗?罗程想到那位先生温柔怯懦的样子,软软得?跟个包子一样,那样的人也会惹老板生气吗?

不过自家老板什么脾气,罗程心里头还是有点数的,泥菩萨都?会有脾气的,吵架了也实属正常。今天晚上还是不送老板回穆先生那里了。

商祁越长手长脚,个子又高,罗程把他塞进车里费了不少力气,何况他还不是瘫着?不动,而是像猴一样会不停闹腾的。

罗程想着?自己五位数的月薪,再怎么有怨气也咽了下去,他气喘吁吁地把人塞进后排,却?听见了商祁越一声近乎哽咽的呢喃。

醉鬼说的话大多是没有逻辑的,罗程没有放在心上。他认识商祁越那几?个朋友的生活助理,喝醉了会大喊意大利面就要拌三号钢筋混凝土的都?大有人在。

“言言。”商祁越又轻轻地叫了一声。

合上车门的前一刻,罗程听清楚了。这下他更确定?了商祁越应该是因为穆言才跑过来和闷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