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中邪了!我怎么可能中,中邪!”

白季梓打了个哈欠,随手扯了路边的一片竹叶,瞥了李姒初一眼:“你安静一点,吵死了。”

“你根本就不懂!”

烦死了,什么叫有苦说不出啊,她就是。

但是想想也能理解了,她这段日子身子恢复的速度飞快,再加上这频繁的辞退丫鬟小厮和不亲近自己从前一向喜欢的爹爹,这在旁人眼里看来多少都有些不对劲的。

只是旁人不知道天道法则,她也因着这劳什子狗屁法则没办法将这些事说出去,只得烂在肚子里,气鼓鼓地让“撞邪”二字背下这个锅。

“行行行,我不懂我不懂,你弄完赶紧回去了,小爷我还得睡觉呢。”

“哈,说的好像是我逼你来的一样,不是你自己要死要活跟来的吗!你不是说你讨厌死你四姊了吗,你来干什么。”

“哈,腿长在我脚上,来自爱来不来你管得着吗,我就是闲的,要不我才不来!”

“放屁,你明明就是为了连夜完成了这几日所有的课业,你还求了文姨好久!”

“我才没有!”

两个容出众的少年男女就站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大吵大闹,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见二人衣着富贵又谈吐不凡,只当是哪家来游玩的世家子弟,于是相视一笑,赞了声般配便过去了。

年少真好啊,还可以同喜欢的人折着竹叶大吵大闹。

但白季梓却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大吵了一架之后只觉得口干舌燥累的慌,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又下不来,于是脸一转,不说话了。

两人顺着长长的石阶向下一步步行进,两家的仆从小厮眼观鼻鼻观心慢腾腾跟在身后不敢说话,只期盼这两位小主子什么时候能言归于好,莫要折了他们这些一吊钱一个月的可怜人。

“喂,白季梓,你待会儿要不要和我一起......”她想了想,决定还是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话还未说完,便见小竹马色一僵,回眸瞪她一眼,翻身上了马车。

......什么嘛,不去就不去!

“张大哥,我们走!”

她瞥了一眼那疾驰向左的马车,毫不犹豫地向右边指去:“咱们走这条路!”

“可是三小姐,这问心庙是往这个方向走,往这边走是......”

“你在教我做事?”

小厮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将千言万语都缩了回去,点头说了句好。

行罢行罢,反正老爷原话说的是让小姐去庙里求个签,管她是管科考的还是管姻缘的,能求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