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儿不能没有爹!”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人,我们就是来世做牛做马也甘愿啊!”
“鹊儿?”白季梓瞥了她一眼,“那野种也配有名字么?”
“你也是读过书的,你也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什么该做不该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旁人推了你一把你就心甘情愿地跳下去,你自己有没有脑子?”
“谈什么放过啊。”他一步步逼紧,嘴角的笑愈发阴冷,“有谁拘着你么?走啊!现在就滚出去啊!谁拦着了!”
“少爷!”红柳怒斥了一句。少爷他说话怎可如此这般过分,小姐虽是咎由自取,但也已经很惨了,他不安抚也就罢了,还要在火上舔油,实在是过分至极。
“你闭嘴!滚下去!”
小丫鬟受了这一声吼,眼眶红红地扯了扯白绣绣的袖子,对她摇了摇头。
“你委屈什么,你也配!”
少年郎力气极大,只这么一勾一带便将主仆二人狠狠推了出去,只听门栓咔哒一声响,在一眨眼时,所见的也只有那一闪厚实的木门了。
她垂下眼眸,双掌笼罩在小腹上,泪珠一点一滴滚落了下来。
“四小姐,四小姐您别哭。”红柳也是在白绣绣身旁伺候惯了的,即便小姐如此这般了她也依旧向着她,“您是有身子的人了,要爱护些自己。”
白绣绣轻轻摇了摇头,眼珠无声地滚落下来。
一步错步步错,谈何回头,谈何放过。
***
“少爷,您喝杯茶,去去火。”
白季梓方才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如今嗓子喉咙里正在冒着烟。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举起茶杯就想往地上狠狠一摔,却在举起的那一刹那想起这本是父亲送给自己的为数不多东西,于是咬了咬唇,又将它放了下来。
“我方才说话是不是重了。”
少年屈膝做在椅子上,将脸埋进身体里:“可我,可我是真的很生气。”
阿姊逃家的那天,他带着十多个人寻遍了洛阳城,挨家挨户地找了三日,真是恨不得将整座城都翻过来。洛阳城里没有,便去商丘找,商丘也没有,又往郑州去,倘若不是因为体力不支盘缠不够,他只怕是要跑遍整个豫州才算好。
可她呢?她一个人逃了倒是潇洒快活了,将他们骗的团团转,如今意识到自己是被许姨娘所骗,再加上又没了银子,便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摸了回来,将错处都推在旁人身上,难道她自己便没有错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