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理谁,谁也不让谁,先低头的是傻子,反正她才不要做傻子!
于是两个人便拧到了现在。
少女轻轻叹了一口气,水流绕过指尖,哗啦啦地响。
“一天就知道勾引小姐姐一天就知道勾引小姐姐,白季梓,我去你娘的!”
“你这个哇!”
“嘘!”
介于少年与青年指尖的低哑嗓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李姒初下意识向后一打,对方却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一般,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的手束在了脑后,一根薄薄的红绸被扯成两段,一段将少女的手捆绑起来,一半则塞进了她的嘴里。
“别吵,我在你这里放个东西,我不看你!”
“呜呜呜!”
少女坐在浴桶之中,羞愤地盯着少年强劲有力的细腰,恨不得在他背后扎出个洞来。
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到啊!她下次一定要在粪坑旁边骂他,这家伙最好是从天而降掉进粪坑里了,臭死他得了!
这边小女郎在支支吾吾地喊,那边白季梓也不好受。
到底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日里画册与荤段子都没少见,虽说两人青梅竹马还是未婚夫妻,但这撞上姑娘一,丝,不,挂的样子,还是头一次。
他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将鼻腔中的灼热憋了回去,眯着眼然后在李姒初房内摸索了一阵,将什么东西地放进去把柜子狠狠一推,迅速地离开了房间。
走了两步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于是又折了回来,以最快的速度扯开了系在李姒初手上的带子。
但他方才一时心急随手打了的结却是个死结,女郎未着片缕他又不敢看,于是这结是越打越死,心中叫嚣的猛兽也是越来越大声。
赶紧解开吧,他快受不了了。
水波滴滴答答的声音与少女低低的故意声缠绕在他耳畔,如幽香的昙花一般勾的人心痒,而他再妄动,只怕自己会忍不住争了眼,袭向那山间的月色。
他忍着下腹的疼痛猛地用力一扯了扯,可算是将那该死的红绸撕成了粉碎。
但这边才落地,还未来得及去取另一块红绸,便听见门外传来几声急急的脚步声与小宫女焦急的呼喊声。
窗外?不行,来的时候差点被发现了。
正门?更不行,那宫女正要过来。
浴桶?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觉得人生有些艰难。
“李娘子?”
眼看小宫女就要推开门,他不敢停顿,赶紧放开李姒初往里间的屏风冲了过去。
李姒初只听这水声微微一晃,那方才还在自己身旁解红绳的少年便在一瞬间没了踪影,只剩下窗外落了几瓣的昙花。
......烦死了!
李姒初吐出口中的红绸,没声好气地白了屏风后某个家伙的背影一眼,随手抓起了水瓢砸了过去。
“蠢啊你,这么大个人就这样站在屏风后面,怕别人看不见你是不是!给我到床上去!”
于是又是一阵淅淅索索的慌乱声与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水波在月下微微漾起,终于在那小宫女推门而入之前归于平静。
李姒初将口中扯出的红绸藏进浴桶里,默不作声地对床帐内的人比了个中指。
“李娘子,方才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红豆提着裙子匆匆而入,才进来就撞见少女出浴的娇美模样,赶忙红着脸低头呐呐了几声,抓起干衣裳挡住了脸。
这不怪她,都怪李姑娘太过好看,即便是如她这般在李姑娘身边伺候了有四年之久的丫头有时候都会被少女的容貌惊艳到。
李三姑娘在这宫中虽不是什么娘娘或是公主,但这派头与分量还是得有的。于是初次来的时候贵妃阿姊给她派了有接近三个宫女伺候她沐浴,当时可是吓坏了她,一股脑地便将人赶出去了。
后来想想自己如此这般着实土包子了些,且多少都有些扫阿姊的面子,于是便挑了个瞧着最是老实的红豆,让她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