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好疼。”她一边捂着脸颊一边翻书页,一个不稳小册子便掉在了地上,书页向后翻动了几页,露出一张红色的信笺。
“这是什么?”
信笺上的字写的端正,笔锋苍劲有力,可看出写信那人乃是一个如清风明月般的君子人物。
她小心拾起,还未摊开到一半,忽然猛的一阵风刮过,信笺像有灵性一般挣脱了她的手,直直地往灯油飞去了。
那一瞬红纸纷飞,宛如从天而降的赤红的蝶,跌跌撞撞地飞向烛火,为守得一物,宁愿求这一死。
她急忙冲上去想将它救回来,却终究迟来一步,烛火烧的太快,她匆匆也止触到那一点飞舞的火焰,只接住了蝴蝶破碎的翅膀。
蝴蝶燃尽了,消散了,她只来得及看到最开头的几个字:
“许久不见,阿初初。”
***
啪嗒。
毛笔吸饱了墨汁,在薄薄的宣纸上浸了一个大洞。
被关禁闭的第五天,白季梓依旧在百无聊赖地玩着这种浪费生命以及笔纸的游戏,左手边的千字文已摊开许久,却来来回回仍是停留在那几页。
他已经在这个小院子里憋了整整五日了,这些看着他的侍卫从兴奋到无趣,再从无趣到厌烦,再到现在已经不怎么来看着他了。
这本是好事,他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溜达出去玩一玩,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胡七给他带来了一堆功课。
“伯父伯母已经和夫子谈过了,你在家关禁闭的这些日子,功课也不能落下,我会负责替你带回来的。”
不过是课业罢了,随便抄抄写写就可以了,大不了糊弄过去不交嘛。
“哦对了,伯父还说,他会仔细检查。除去课业之外,你还要抄书。也不必抄多,千字文抄个五六遍也就七七八八了。”
不过也就......七七八八......罢了......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死得如此安详。
啪,一团墨水滴在了宣纸上方,染黑了书册一角,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慌忙起身找手帕擦拭,谁知转身之时胳膊碰到了灯油,灯火咕嘟咕嘟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只听啪的一声,一搓小小的火苗落在了他方才辛辛苦苦抄了半宿的笔记上。
“我X!”
他推开门迅速从门口挖了一摊雪,想也没想地就往上砸去,哪知天不遂人愿,这一下子竟然砸歪了,眼看火苗就要舔到胡七的那本笔记了,他赶紧又从门口挖了一摊雪,这一下子终于是将火给熄灭了。
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上前去将书捞出来,果不其然,因这两团雪水的关照,不论是他还是胡七的书都顺利的糊成了一团。
白季梓:“......”
“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啊!”
这大半夜的光是他一个人也抄不完啊!
他自己的还好,可胡七后日是要用上的,这会儿可好了,将好友的书都给毁了,除非他能一夜之间长出柳三头六臂,不然绝不可能抄完。
这大半夜的,人人都睡了,上哪找人帮他抄书去。
门外的那些护院倒是可以用银子利诱一下,可他们也不识字啊。
指头一下一下地敲打在桌面上,清冷的雪夜里唯一一间点着烛火的小院子里发出笃笃笃的响声。小郎君的影子在灯影下晃啊晃,书页哗啦啦地作响,墨水糊成一团的字丑得像狗爬,让他忍不住想起了那个人。
等等.....
夜半不睡,识字,还有可能会帮他的人....可不就是住在隔壁小院子的李三姑娘么?
***
李姒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她的后背,她双腿酸软却不敢停下,因为后头的人在不停的追赶着她。
这是一个奇妙的梦。
梦中她看着看着便变成了故事中的人,而这个故事刚好讲到女主与男主相遇的那一日。
经过她这几日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