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之前被弄了一身血，正不爽呢，闻言便笑得阴森，“猛兽，那不是更好吗？刚好可以试试那些很刑的肉是什么味道。”

好吧，现在恐怖片主角也有了。

绍景连忙哄着把人推去洗澡，自己将雪和血水都处理干净。

而叶楠洗完了澡后，也没急着把野猪分块处理，只是割了一块前腿肉，剁成了肉馅，包了顿猪肉大葱馅的饺子。

野猪的膻味有点重，但是经过仔细的腌制处理，再加上馅料里的大葱，吃起来虽然猪肉味比较重，但对于不排斥猪肉的叶楠和绍景来说，倒是接受良好。

这一头野猪提供的肉，在绍景巨大的食量下，也让他们吃了一个多月。

叶楠本来已经将下厨的任务交给绍景了，但是这些鲜肉久违地激发了他下厨的欲望，这一个月来是变着花样地做肉。

糖醋排骨、五花肉、小酥肉、炸猪排……叶楠对养了一段时日的野猪毫无感情，全是厨艺。

而年关将近的时候，叶楠就将最后一点肉放进了冰箱。即使外面冰天雪地的，放了一个月的肉也不可能新鲜如初，不得不启用冰箱保鲜。

等到除夕夜，这最后一点肉，就用来包了一顿猪肉白菜馅儿的饺子。由饺子始，由饺子终，野猪的一生便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叶楠只象征性地吃了几个，就把剩下的饺子都让给了绍景，自己端起温好的酒，笑着欣赏他吃饭的样子。

因为叶楠从来没说过，绍景也就不会知道，他已经很多年没在除夕夜吃过饺子了。大概是因为，这一天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同的。

他没有可以团圆的亲人，也没有可以相聚的友人，茕茕孑立，孑然一身……

等绍景吃得差不多了，叶楠就端起酒杯，走到了屋外。地上冰雪未化，但好在无风，倒也不算太冷。

也许是越热烈的气氛，越能衬托出天气的冷。末世之前，叶楠总觉得年节前后的日子，最是冷得难熬。

今年倒是别有不同，也许是因为异能无形之中增强了他的身体，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周围喧闹的衬托，也或许只是因为身边多了个能温暖他的人……总之，这个比往年都要寒凉的一天，倒是不再让他冷得只想蜷缩在被子里了。

毕竟，他已经有了可以共度余生的爱人，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正想着，一具火热的身体就贴到了他的背后。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略带责怪的声音：“你怎么不多穿点就跑出来了？”

叶楠轻笑一声，虽然被责备了，但心里却没有任何不快。

他没有答话，只是抬手将酒一饮而尽。温过的酒已经冷了，划过喉间，留下一线冷冽的辛辣感。

绍景阻止不及，眼看着叶楠将一杯凉酒下肚，只能有些气恼地紧了紧手臂，嘟囔着抱怨：“都凉了你还喝……”

叶楠眯着眼缩在他怀里，懒懒地道：“不凉，热得很。”

他说的是实话，烈酒带来的灼烧感在胃里翻腾不息，背后还有绍景暖热的体温，真的算不上冷。

绍景刚想说什么，就发现叶楠微微仰着头，定定地望着夜空。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有一片黑沉的夜幕。

今夜无风，吹不散天上的云。乌云遮蔽了星与月，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观赏夜景的好时候。

“你看什么呢？”绍景奇怪地问。

“烟火。”叶楠声音悠远，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今天该有烟花的。往年不让放，今年没人管了，倒是找不到烟花可放了。”

绍景微妙地沉默了几息，才道：“……你是想给丧尸发个信号弹？”

“也对。”叶楠失笑，倒是忘了这茬。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到烟花了。”被叶楠这么一提，绍景平静的声音也带了些许感慨。

“说不准呢。”叶楠笑着说，“人类比想象中脆弱，但也比想象中坚强。未来发生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是这个道理，绍景也释然一笑，说：“算了，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