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甘像剧毒蛇液一样迅速蔓延至他全身,促得他忽然喊住了这个人:“谢清呈!”
“……”谢清呈停下了脚步。
贺予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看着他的侧颜,那侧颜没有表情,可或许是因为鬓间的一丝白发,看上去又像是那么悲伤。
“你不许……”贺予的声音在颤抖,“你不许……”
喉结滚动。
心如火沸。
一番话不上不下,一句命令如鲠在咽。
你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许和陈慢在一起,你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许忘记我!
说啊……
只要说了,目的就达到了,死也能瞑目了。
说啊……说啊……说啊!!!
为什么就说不出口?!
为什么就……
贺予死死盯着谢清呈的侧颜,他忽然想起谢清呈从前浮现自己面前的无数种神情从初见,到诀别,其实除了小酒馆跳舞那次,谢清呈竟没有任何一刻是彻底放松的。
他认识了他快二十年,这个人……竟只有那一晚,在夜色中真正地展颜,松快地低头笑过。
那个命令,就像凝固的水泥,无论如何也不能从喉间流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