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领导看上去不是那么好说服,警局的机制更是非常森严,这种大案的调度必须经过批示,并非他说两句话就能改变情况的。
贺予正思索着办法,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王政委。”
“王政委,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您这才刚下飞机……”
贺予闻言猛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和他的外孙陈慢一起进了警署。
这他妈真是送上门的佛爷啊!!
贺予立刻起身,上前和他打了招呼,很客气地:“王伯伯。”
“哦,小贺,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王政委和贺予家里人也认识,加上自己外孙刚刚和这小伙子冒完险,他对贺予的态度自然亲切很多。
贺予说:“王伯伯,我一直在看屏幕呢,现在有个情况,线人蒋丽萍想换一个回来的路线,但她没有理由,我觉得……”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王政委说了。
陈慢站
在他外公旁边,听完也觉得贺予说的没错,蒋丽萍虽然说不出她究竟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的话最好还是要听。
王政委略微思索:“成,胡厅人呢?”
“胡厅在机场那边处理击毙黄志龙的后续。”
“那我现在就去和他打个电话吧。”
老头儿说做就做,马上出去了。
陈慢和贺予的目光终于在此刻对上。
“……”贺予刚才还在人家外公面前装乖,这会儿面对陈慢,就懒得装了,他把脸转开,回到监视器前,神情冷淡地喝了口咖啡。
陈慢不知道贺予喜欢谢清呈,还以为贺予是因为恐同才对自己这般态度。
他有些尴尬,想了想,坐到贺予身边:“贺少。”
贺予道:“伤成这样,你应该在医院,来这里做什么。”
陈慢:“我想看着他们落网。也想知道当初杀我哥哥的人究竟是谁。”
贺予:“……”
那他没话说了,把目光移开,盯着屏幕。
陈慢:“谢哥呢?”
贺予:“还在美育私人病院,他有他的事情要处理。”
“哦……”陈慢顿了顿,“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
“嗯?”
“那个血蛊是什么意思?在娱乐公司时,蒋丽萍提到过。你和谢哥好像都不意外。”
“……就一种精神病的俗称,没什么大不了的。”贺予敷衍过去,“他们喜欢做这方面研究,就和有的人喜欢研究胃病,有的人喜欢研究白血病一样。然后他们给这病随便起了这个称呼。”
“哦……那你是这种病?”
“不是,她当时骗黄志龙的,不是要引开他的注意吗。”贺予脸不红心不跳。
陈慢想了想,又:“哦……”了一声。
沉默。
气氛十分诡异。
王政委在外头打电话让胡厅立刻通过总频下命令,让警车调换路线,贺予和陈慢就这么并排坐在监视器大屏幕前。
贺予看着屏幕上还在和随同警察理论的蒋丽萍,却忽然和审犯人似的,对陈慢道:“陈衍,我问你,你为什么喜欢谢清呈。”
“……”陈慢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过自己喜欢谢清呈。
当时地下室生死关头,他表述衷肠,也说的很含蓄,只说他把谢清呈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但贺予那时候就私下揭穿了他,现在也道:“你不用装了,我在火场里就直接摊开来和你说过,我都看得出来。”
陈慢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用只有贺予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因为……因为他对我很好,我哥走了之后,是他一直在鼓励我。不知不觉地,也就喜欢上了。”
“……”
说出这番话后,陈慢竟有些如释重负。
他侧过脸去问贺予:“这么明显吗?”
贺予又喝了口咖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