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世界,各自有各自的道路。”李絮一字一句,与她外貌截然相反,像个?过分谨慎而?务实的人,“我不想?被别人扰乱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也不想?去扰乱别人的生活。很多时候,那些发生过的事,都只?是荷尔蒙作祟而?已。”
即使撇除掉父辈的爱恨龃龉,以陈彧那种程度的家世背景,李絮都尚且高攀不上,承担不起。
更何况言漱礼这种凤毛麟角的天之骄子?
及时享乐,活在当下,是霍敏思那种浸泡在爱意中长大的姑娘才拥有的资本与底气?。
李絮不是。
她没那么经得起失去。
对于李絮而?言,拥有过这样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就已经弥足珍贵了。他们现今所处的这段亲密关系,亦如这次加州之旅,短暂而?注定结束。在彻底陷进去之前,及时止损,提前抽身,才是最正确的抉择。
而?言漱礼的想?法?似乎与她截然不同。
“‘荷尔蒙’。”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言论?,他的目光寒得阴恻恻的,像霜雪落在她身上,几乎要将她硬生生冻僵,“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李絮,你真的特别有惹人生气?的天赋。”
李絮的心哽在喉咙,无从辩驳,无言以对。
言漱礼的眉眼前所未见的冷鸷,口吻亦变得格外生硬,“你从来都没有认真考虑过,跟我有另一种可能?性,是吗。”
谁没有过几秒钟放纵,任由自己耽于辛德瑞拉的美梦呢。
“怎么可能?没有考虑过?”李絮目光低垂,喃喃轻语,“但即使只?有1%的概率,我也不想?这段关系,是由一个?偶然的错误延伸而?来。我身边的教训已经够多了。故事开始得有偏差,是很难拥有好结局的。”
言漱礼目光沉沉,讳莫如深地?审视着她,似在忖度着什么,没有说话。
良久,他冷声冷气?地?指出,“李絮,你不敢信我。”
不敢接腔,亦不敢继续停留,惟恐自己会犹豫。李絮很快收拾好表情?,将那个?昂贵的漆器盒放在化?妆桌上,随后拎起了自己的手?袋。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应该怎么好好道别。罗跃青没有。李兆霖没有。庞秀兰没有。陈彧那一次,她也一直在逃避,做得很差劲。
或许还?是应该努力笑一笑,她想?。
毕竟无论?是中学时期,还?是这半个?月意外得来的相处,言漱礼所给予她的,皆是吉光片羽般珍贵的美好记忆。
她也想?让他记住自己最昳丽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