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各自轻松,没有必要将第四人扯落这滩浑水里。
可是她微微仰头,望向那双冷漠而深邃的眼睛,无可避免地,就想起了那只放在岛台上的Constance 19。想起行驶在波士顿沿途,车窗外丰盈静谧的雪。又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夏日清晨无人造访的钢琴教室。
心底有什么在急促膨胀。
阴晦而不安地。
仿似一头面目模糊的活物,抽搐着,冲撞着,亟欲穿过无可容身的窄门。又似雨林里遮天蔽日孳生荆刺的藤蔓,自身挡住光,又怕再也见不到光。
言漱礼淋着雨,踩着界线,置身事外,好安静地看着她。
看她廉价的自尊心。
昂贵的嫉妒心。
一年一年,毫无长进。
于是鬼使神差地,在一股幽暗情绪的裹挟下,李絮主动直视了那双琥珀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