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言漱礼的声音经?过转化,听起?来更?加磁性,与在耳边的质感?有微妙不同,“你现在就走?”
他们原本还默认今晚会一起?用?晚餐。
结果还是没来得及。
李絮“嗯”一声,手指捻着植物墙上斜枝横逸的蕨类,语气仍是轻轻柔柔的,“思思说今晚要提前上岛,以免明天彩排过流程来不及。我现在过去跟她汇合。感?觉走之前,还是跟你打声招呼比较好,不然太失礼了。”
言漱礼没有即刻应声。
语音通话的缺陷就在这里。李絮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与肢体语言,无从判断对方现在究竟是何情绪。
为了搅散沉默的湖水,她只好一句接一句地继续往下说,“答应送给你的肖像已经?完成了,放三五天左右表面就能?干燥,完全干透估计还要等半年?。到时候,你再让人罩上光油,这样油画可以保存得更?好更?久一些。”
听筒里突然传来“滴答滴答”的细小声响,像是封闭车厢里急促的转向灯。
“还剩下一个步骤。”言漱礼规范她的言语,“那就是未完成。”
“罩上光油很简单的。”李絮好声好气同他商量,“其实你自?己就能?弄。我把?工具都留在画室里,你扔其他东西的时候,留下书桌上那把刷子和那支上光油就好。”
顿了顿,怕他不喜欢那幅画,又留有余地地补充,“当然,既然作为礼物送给了你,后续怎么处置都是你的自由。无论怎么都可以,你不必有什么顾虑。”
她的画不是什么名家作品,收藏价值近趋于零。无论是被丢进储藏室,或是摆着摆着嫌碍地方直接处理掉,都充分可以理解。
可惜言漱礼没有理会她的善解人意,语气有些生硬地,“我回老爷子?那边,还有十分钟经过麓月府。顺路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