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不上来？那我来告诉你吧。叶扶摇他爸，就是区区在下，我儿子什么时候做的整容手术，我怎么不知道？”

袁进顿时冷汗直冒，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帮人替课结果老师居然是对方亲爹。

“老师……叔……不是，方总，我错了，您可千万别告诉我们辅导员，求您了。我……帮人替课也是为了赚生活费，我家里实在是困难。”

“想赚生活费有的是兼职岗位，非要干这种违纪的事？”方逸尘沉着脸道。

“我……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干了。”

“你帮叶扶摇替了几节课？”

“有三周的时间，不过他的课太多了，我还得上我自己的课呢，所以是我和另外一个同学轮流替他上。”

“你是说，他自己一堂课都没上？”

“啊……是……”袁进低着头，躲避着方逸尘的目光：“他们宿舍四个人，找了十个替课同学吧，我们几个人轮流替他们上。不过钱都是叶扶摇一个人付的，我说他怎么那么有钱，原来他是您的儿子。”

“他们一宿舍的人都不上课？”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这学期开学，这个我保证！上学期期末他们都挂科了嘛，所以这学期才来找我们替课的。”

方逸尘只觉胸腔里的怒火马上就要奔涌而出，他的喉结滑动了两下，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克制：“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们今天的对话，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记住你今天和我保证的，今后要再让我发现你给人替课，可就不是告诉辅导员那么简单了。”

“我知道、我知道，”袁进忙不迭地道：“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烟雾在网吧昏暗的灯光下缭绕，混着泡面和廉价香水的味道。机械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几句暴躁的咒骂和兴奋的吼叫。

显示器荧光映在一张张熬夜泛油的脸上，有人叼着烟，眯眼盯着屏幕；有人瘫在椅子里，脚边堆满饮料罐和零食袋。耳机漏出的枪声和音乐声交织，空调的嗡鸣掩盖不住主机风扇的嘈杂。

屏幕上的枪战正打到关键时刻，耳机里队友的吼叫和键盘的敲击声混作一团。叶扶摇弓着背，眼睛死死盯着显示器，手指在鼠标上疯狂点击，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突然，手机在桌面上嗡嗡震动起来，叶扶摇不耐烦地将手机丢到一旁。

但是手机还在不断震响，叶扶摇终于不耐烦地瞟了一眼屏幕，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手指僵在半空，队友的喊声突然变得遥远。网吧里嘈杂的人声、机械键盘的哒哒声、隔壁座骂骂咧咧的叫喊，全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屏幕上，他的角色因为停滞被一枪爆头，队友的咒骂从耳机里炸开，但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叶扶摇一把摘了耳机，拿起手机匆匆跑到了网吧门外，这才战战兢兢地按下了接通了键：“爸……”叶扶摇哆哆嗦嗦地道。

因为知道他白天要上课，所以方逸尘从来没在白天给他打电话，今天却忽然在他本应上课的时间打了电话，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你在干嘛？”电话那头的方逸尘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情绪。

“我……我……我在上课呢。”叶扶摇结结巴巴地道。

“你今晚回家一趟。”

“啊？今晚啊？可我明天一早还有课呢。”也许是听出了方逸尘语气中的不善，叶扶摇故意推辞道。

“明天一早让司机送你去学校，耽误不了你早上的课。”

“可……可我今晚还有课呢。”

“那就和老师请假。”

“不太好请假……”

“叶扶摇，”方逸尘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耐心：“今晚八点之前，我必须在家里见到你，听明白了吗？”

方逸尘叫他全名的时候就是他要挨打的时候，这点叶扶摇实在太有经验了。

“听……听明白了。”叶扶摇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