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那就挂着吧。”单琢光觉得一张照片而已,又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便也随他。

不过那之后,单琢光发现叶泊乔似乎对这张照片格外在意,他平时经常会用抹布认认真真地将相框上落的灰尘擦干净,擦拭时还不住端详,单琢光唤他他都听不见,好像失了神一般。

后来叶泊乔意外离世,那张照片也成了单琢光的念想,所以多年来,她一直没有将那张照片从墙上摘下,反倒和叶泊乔生前一般,时时勤擦拭相框。

单琢光执意不肯搬走,方逸尘还要再劝,叶照眠却按住了他的手。她抬头望向墙上那张照片,若有所思地略一蹙眉。

为了保证单琢光的安全,方逸尘只能故技重施,买下了单琢光家对门的房子,安排工作人员轮流入住,照顾单琢光的起居。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春节前夕,萧云峰带着一家四口前来慕容家拜年。

慕容迎见到萧渊时,呼吸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耳膜。

她面前的少年穿着深蓝色的定制西服套装,衬得身形修长挺拔。他的头发理得清爽利落,眉眼温润,嘴角噙着礼貌的微笑。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像是从梦里走出来的一样。

他正是那日曾去慕容迎学校演讲的杰出青年企业家!

“小迎,这就是你萧伯父家的公子,萧渊萧公子。”父亲慕容垣的声音从慕容迎身后传来:“萧公子很优秀的,你可以多和他聊聊,多学习学习。”

慕容迎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耳尖都泛着红,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脑子里一片空白,连一句简单的“你好”都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萧渊却主动朝她伸出手去:“你好,慕容迎小姐。慕容叔父谬赞了,我也只是初出茅庐,还在起步和学习阶段。听闻慕容小姐是A大医学系的高材生,我们萧家在生物医药领域也有涉猎,今后,恐怕还多的是机会,请教慕容小姐呢。”

慕容迎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心想:他知道我是A大的,那么那天他来学校演讲时,我在底下犯花痴,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哎,实在是太丢人了。

萧渊似乎看出了她的局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却没有拆穿。

慕容迎转身将他让进会客厅,却因为太过紧张,脚下莫名其妙一绊,险些摔倒。一瞬间的狼狈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余光却瞥见他伸手虚扶了一下,动作克制又礼貌,像是怕惊扰到她。

晚间,慕容垣留萧渊一家共进晚餐。饭桌上,慕容迎一直低着头扒饭,连夹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什么声响。

可每当萧渊开口说话,她的耳朵就会不自觉地竖起来,心跳随着他的声音忽快忽慢。偶尔,她偷偷抬眼看他,却总在视线相撞的瞬间慌忙躲开,像是做贼心虚。

又是一年。

拳击手套重重地砸在沙袋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楚今愿的额发早已被汗水浸湿,黏在泛红的脸颊边,可她仍不停地出拳,仿佛要把所有烦躁都发泄在沙袋上。每一次直拳都带着狠劲,每一次勾拳都绷紧全身的肌肉,可心里的郁结却怎么也打不散。

花向阳靠在拳台边沿,安静地看着她。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间,看着她紧咬的下唇和略显凌乱的步伐这不是她平时的状态。往常她的动作总是干净利落,带着一种轻盈的节奏感,而今天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拖住了手脚,每一拳都带着说不出的焦躁。

楚今愿察觉到他的视线,动作稍稍滞了一下,却故意不看他,只是更加用力地挥出一记右勾拳。沙袋剧烈摇晃,她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胸口起伏得厉害。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继续着动作,仿佛只要不停下来,就不用面对那些缠绕在心头的事。

花向阳没有出声,只是默默递过来一条干净的毛巾。她终于停下,垂着眼接过,指尖不经意地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