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慕容迎说完后,带着同伴突然加速,两人以诡异的同步率闪过白大褂的拦截。看台爆发出带着哭腔的尖叫,女生们为赛场上的友谊感动,把加油棒捏得咯吱作响。

血珠随着奔跑的节奏滴落,在跑道上连成断续的红线。慕容迎忽然松开手,在对方失衡前又闪电般托住她的手肘。这个瞬间被摄影社的快门定格红衣少女侧脸紧绷如弓弦,垂落的发丝粘在同伴汗湿的脖颈上,两人扭曲的影子在夕阳里熔成青铜器上的连理纹。

此刻她们身后已无其他选手。

“不行,你得立刻就医。”

慕容迎突然矮身架起同伴的右臂,受伤的女生顺势将重心倚在她肩头。两人以三足鼎立的怪异姿势冲向终点,钉鞋踏地的声响错落成战鼓的节奏。主席台上正在喝茶的副校长一时间惊得忘了吞咽,茶水顺着花白胡须滴在秩序册上。

距离终点线三十米处,穿湖蓝色的女生突然推开慕容迎。她拖着伤腿独自冲锋的姿态,像极了断翅的雨燕最后一次扑向海浪。慕容迎默契地落后半个身位,双手保持虚扶的姿势,如同护送幼鸟初飞的母雀。

她们跌过终点线的瞬间,慕容迎突然旋身垫在下方,后背在塑胶跑道上擦出刺耳的声响。穿湖蓝色的女生跌进她怀里时,两人纠缠的发丝沾满橡胶碎屑,在夕阳下如同撒了金粉的蛛网。

慕容迎从小受到母亲沈璃浅医者仁心的影响,遇到伤者,本能地就想照顾和帮助对方,即便这样会牺牲自己,她也在所不辞。

见到这一幕,看台上的小女生们更仰慕慕容迎了:

“天呀,她真的是仙女,她宁可自己不要成绩也要帮助别人。”

“是呀,她好好哦。”

比赛结束后的医务室里,校医擦拭伤口的棉球第三次被血浸透。慕容迎蹲在处置床前,正用发带帮同伴固定散乱的辫子。窗外挤满低年级学生的脸,他们把鼻子贴在玻璃上压成扁平的肉色花瓣,一脸好奇看向里面的学姐。

穿湖蓝色的女生突然抓住慕容迎的手腕,将染血的棉球按在她手背擦伤处,两个少女相视一笑,睫毛上都沾着方才奔跑时扬起的尘沙。

慕容迎在这场运动会上并没有取得太突出的比赛成绩,但是因为她英勇助人的行为,学校选她作为作为运动员代表,在闭幕式上登台发言。

一见慕容迎上台,看台立刻掀起人浪。她没穿汉服也没着运动装,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配藏青百褶裙,袖口却绣着与开幕式襦裙同款的暗银缠枝纹。校长亲自为她颁发了一枚助人为乐的奖牌。

散场人流中,有个扎歪辫子的一年级生突然冲破老师阻拦。小女孩举着用野菊花编成的冠冕,涨红着脸套在慕容迎垂落的马尾上。慕容迎愣怔片刻,忽然将花冠扶正,就着这个滑稽造型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夕阳在这一刻恰好穿过她发间,将花瓣染成透明的羽翼。

最年幼的崇拜者们挤在警戒线外,举着从作业本撕下的纸页求慕容迎签名,被她用投掷粉在每人掌心画了朵简笔牡丹。

教学楼的玻璃幕墙上,晚霞与奔跑了一天的少年们同样酡红着脸。

慕容迎独自靠在颁奖台边整理奖牌,脚下影子被拉得很长,恍惚又是清晨那个踏着云纹走来的古装少女。只不过此刻影子里多出许多小尾巴二十米外,七八个抱着签名本的低年级生正在梧桐树下推搡,树冠间漏下的碎光,像极了她们眼中雀跃的星火。

运动会之后,慕容迎彻底成了低年级小学生们心中的偶像。她的身份也很快被同学们得知。

“叶扶摇,听说运动会上那个仙女姐姐是你堂姐?”接连有不少同学来问叶扶摇这个问题,搞得叶扶摇不胜其烦:“她是我堂姐,不过她压根不是什么仙女,就是一个普通人。”

叶扶摇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很凶。”毕竟,慕容迎是除了父母之外唯一一个打过他屁股的人,他对此耿耿于怀。

“哪里凶了?她分明是最温柔善良的大姐姐。”

“还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