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同龄人矮了一截,头发被剃光了,就这样蜷缩在被子里,看起来非常痛苦,每天醒了就是说身上痛,吃不进任何东西。
这段时间沈之行几乎住在医院里,把洗漱用品都全部带过来了,沈力上班,他就和崔秀勤轮流回家做饭。崔秀勤本来头发就比同龄的白的多,现在更是看不见几根黑发,看起来人都憔悴了许多。
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崔秀勤就躲着偷偷抹眼泪,出来还要装作自己是中午给两个人的盒饭辣椒炒多了被辣红的。
医生说沈之游的情况和第一次比,已经不乐观了,高危复发,肺部细菌感染百分之七十,害怕再做化疗反而会加速恶化,一不小心便是绝路。
每次走进病房,看到沈之游躺在那儿,胸口就像被狠狠压住了一块石头,让他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回响。
理智告诉他,或许放弃、让弟弟不再受更多病痛的折磨才是仁慈;而血脉里那死死紧绷着的亲情,又让他恨不能替对方承受一切痛苦。
一直以来,他对于沈之游的回忆都太少了。
现在占据的也基本都是生病时对方痛苦的模样。
缴完费回来的时候,沈之行都快对金钱没概念了,流水一样,哗啦啦地就冲走了,甚至听不见个响。
他推开门的时候,崔秀勤却正在打开伴手礼,几个伴手礼,里面装着的东西各不相同,大多都是补品,还有一个全新的ipad。
沈之行回来后直奔医院,一直把这些礼盒放在病床下面,当时只觉得重,就塞进了行李箱托运,压根忘了去拆这些东西,因为整个人完全没有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