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悲伤地叹了口气,眼底却闪烁着恶意的光芒,“肝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临死前想见见养父母和……哥哥,能在爸妈跟前尽尽孝也是好的。”

这个称呼让裴琰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

温梨感觉到他的手臂肌肉绷得死紧,青筋暴起,连忙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别冲动,宝宝们还在休息室……”

赵一琛的目光立刻被这句话吸引,他歪着头看向休息室的方向,舌尖舔过干燥的嘴唇,“啊,对了,听说你们有了对龙凤胎?真是恭喜……”

他向前迈了一步,皮鞋在地面上发出令人不适的摩擦声,“不介意我看看侄子侄女吧?”

“站住!”裴琰的声音像炸雷般在宴会厅炸响,几个黑衣保镖立刻拦在赵一琛面前。老爷子此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攥着紫檀木拐杖,指节泛白。

裴霁清突然冲上前,一把抓住赵一琛的手臂,“一琛!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出现的吗?”

他的声音里满是惊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你明明答应过……”

陈悠榕也慌了神,精心打理的发髻散落下一缕碎发,“孩子,你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紧紧攥着手帕。

赵一琛却笑了,那笑声让温梨毛骨悚然。

他轻轻甩开裴霁清的手,动作优雅地整理了下袖口,“爸妈,你们不是说想认回亲生儿子吗?我这不是来帮你们嘛。”

他转向裴琰,眼神挑衅,“哥哥,你就不想知道当年爸妈为什么抛下你吗?”

裴琰的表情冷得像冰,眼底酝酿着风暴,“闭嘴。你不配叫我哥哥。”

“啧啧,还是这么无情。”赵一琛摇摇头,突然从手机调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举到裴琰面前,“那这个呢?你也不感兴趣?”

照片上赫然是年幼的裴琰被绑在一张木椅上,小脸上满是泪痕和淤青,眼神空洞得令人心疼。

温梨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到裴琰的身体猛地僵住了,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那是他在福利院时被人欺负的样子……

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手指紧握成拳。

“想起来了吗?”赵一琛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像是毒蛇吐信,危险到了极致,“那年你五岁,我一岁……我从一岁开始就跟着爸爸妈妈了,他们对我可好可好……”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甜腻,“每天晚上都给我讲故事,妈妈会亲我的额头,爸爸会教我骑自行车……”

“你别胡说了!”陈悠榕突然尖叫起来,精心描绘的眼妆被泪水晕染开,在脸上留下黑色的痕迹,“根本不是这样!阿琰,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裴霁清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的眼神在裴琰和赵一琛之间游移,最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现场一片哗然,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有人震惊,有人疑惑,更多人则是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这场闹剧。

裴琰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他死死盯着赵一琛,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你把话说清楚。”

赵一琛满意地笑了,眼角挤出几道虚伪的纹路,“哥哥终于有兴趣了?”

他慢条斯理地收起手机,“其实很简单。二十多年前,有个女人疯狂爱慕你父亲,为了得到他,不惜设计了一场车祸。”

温梨惊讶地发现,裴琰虽然在强装镇定,但他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她悄悄握住他的手,发现掌心一片冰凉。

“那个女人也就是我的生母。”赵一琛继续道,声音里带着恶意的愉悦,“趁他们昏迷时消除了记忆,把他们带到了国外。而我,就是她拴住他们的工具。”

他歪着头笑了笑,“很讽刺不是吗?他们以为我是某个恩人的孩子,实际上却是仇人的儿子。”

陈悠榕已经哭成了泪人,精心打理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