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们是死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温梨早已从他骤变的脸色和只言片语中猜到了大概。

她轻轻将熟睡的女儿交给管家,伸手握住裴琰冰凉的手,“阿琰……”

裴琰轻轻回握住了她的手,拍了拍之后松开,转身将儿子小心翼翼放进婴儿车,动作却因为颤抖而显得格外僵硬。

走在前面的温靖宇和沈芸也停下脚步,转身走回来。

沈芸关切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裴琰的手悬在空中,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市立医院急诊科"的来电记录。

他机械地将手机塞回口袋,动作僵硬得像是在完成某个艰难的任务。

“没什么,打错了。”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温梨太了解他了,她轻轻握住裴琰冰凉的手,感受到他掌心渗出的冷汗,“是……你父母的事?”

她小心翼翼地问,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裴琰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婴儿车,动作近乎慌乱地开始整理儿子的被角。

他的手指在安全带上反复调整,明明已经扣得很紧,却还在不停地拉扯。

温梨看着他紧绷的后背,看着他反复调整婴儿车安全带的机械动作,终于忍不住说,“那是你的父母,他们现在情况危急,你过去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阿琰……回国的事情不着急的。”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裴琰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二十年来,他们什么时候尽过父母的责任?”

他猛地转身,眼底布满血丝,“现在出事了就想起我这个儿子?凭什么?”

温梨被他眼中的痛苦刺痛,却依然固执地迎上他的目光,“正因为是二十年的恩怨,所以更不能让遗憾成为一辈子的枷锁。”

她握住他攥紧的拳头,一点点掰开,“你昨晚喝醉时,我就能看得出来他们在你心里还是有位置的,阿琰,有些答案,或许要等他们醒来才能知道。”

裴琰的身体微微颤抖,记忆突然闪回昨夜威士忌辛辣的味道、母亲眼底未干的泪痕、父亲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陪你去。”温梨将头靠在他肩上,“我们一起去面对,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不要让自己后悔。”

裴琰低头看着婴儿车里熟睡的儿子,小家伙的小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角。

温靖宇听着他们的话也猜出了个大概,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你听大哥的,有什么事情解决好了再回国,不要憋在心里,让自己留下遗憾。”

沈芸对这个女婿也是挺满意的,见他这样子,也上前劝他,“你爸妈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也许中间还有什么误会,等他们醒过来可以找他们好好谈谈,可不能让自己留下遗憾呐。”

虽然假死20多年对他不管不顾,确实是他们的问题。

可是按照她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夫妻俩感情特别好,对独子裴琰更是当成了眼珠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绝对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也许是有人从中作梗,也许是他们失去了那段记忆……

总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那么做。

裴琰听着他们的话,双手紧紧的握着婴儿车,指节泛白,目光落在婴儿车里的宝宝身上。

眼眶有些红了,呼吸也有些紊乱。

裴琰的手悬在婴儿车上方,指尖微微发颤。

他盯着儿子熟睡时微微起伏的小胸脯,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就像是梨梨说的,他们把他生出来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是没有养恩也有生恩,这恩情他是一定要报的。

“阿琰......”温梨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冰凉。

私人飞机的舱门已经打开,空乘站在舷梯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