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芽还在那里，甚至转过来“看”了他一眼。

“你能看见我？！”小豆芽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差点从洗手台上摔下去。

闻谈盛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它。那触感奇怪极了，既不像植物也不像动物，更像一团有实体的光。

“你……你是什么东西？”闻谈盛压低声音问道，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小豆芽在他手心里瑟瑟发抖：“完了完了完了！bug更严重了！NPC怎么能看见系统呢！这世界真的要崩坏了！”

“什么系统？什么NPC？”闻谈盛皱眉，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不说捏坏你。”

小豆芽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别捏别捏！我说我说！”小豆芽挣扎着，或许是觉得闻谈盛可怜，老实的它全盘托出“这是个小说世界！你是炮灰NPC闻谈盛！主角是晏敏学！按照原剧情他应该在你死后觉醒良知，然后绑定我攻略车成济和从和硕，最后达成三人HE结局！但现在全乱套了！”

闻谈盛的手微微发抖。

热水蒸腾的雾气在镜面上凝结成水珠，一道道滑下来，像极了眼泪。

“我是……炮灰？”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对啊！你存在的意义就是被他们虐待致死，好让晏敏学完成从恶毒反派到深情主角的转变！”小豆芽急得直跳脚，“但现在系统崩坏了，就算你现在去死，晏敏学也不会觉醒什么狗屁良知！这个世界完蛋了！”

闻谈盛突然觉得很好笑。所以他遭受的一切，家里人的背叛、车成济的暴力、晏敏学的羞辱、从和硕的冷眼、老师的性羞辱，都只是为了成就别人的爱情故事？他的痛苦、他的绝望，都不过是剧情需要的调味料？

镜子里的年轻人苍白得像鬼，锁骨上还留着车成济昨晚咬出的血痂。闻谈盛伸手触碰那个伤口，疼痛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一切有多荒谬。

“所以我现在该怎么办？”他听见自己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小豆芽似乎没料到这个反应，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按理说你应该乖乖走完剧情去死……”

“然后看着那三个人渣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闻谈盛声音轻轻的，“凭什么？”

小豆芽突然不说话了，豆芽尖可疑地泛起了红光，它飘起来绕着闻谈盛转了一圈，像是在扫描什么。

“奇怪……你的适配度怎么会这么高……”它嘀咕着。

浴室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闻谈盛条件反射地把小豆芽塞进毛巾里。车成济推门而入，赤裸的上身还带着昨晚闻谈盛挣扎时留下的抓痕。

“洗这么久？”车成济挑眉，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闻谈盛赤裸的身体，“还是说你在自慰？”

闻谈盛垂下眼睛没说话。车成济走近，湿漉漉的手指捏住他的脸蛋强迫他抬头。

“敏学和从和硕下午过来。”车成济拇指摩挲着闻谈盛泛红的眼角，语气亲昵得像在说情话，“他们说想看你穿那套带假阳具的旗袍。”

闻谈盛胃部一阵绞痛。那套衣服的裙摆短得几乎遮不住什么，稍微一动性玩具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车成济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后离开。闻谈盛等脚步声远去才松开毛巾，小豆芽立刻蹦出来大口“喘气”。

“你会帮我的，对吧？”闻谈盛盯着小豆芽，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锐利，“既然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那规则也不重要了。”

小豆芽瑟缩了一下：“可、可是我只是个新手引导系统，没有那么大权限……”

“但你知道剧情走向，知道每个人的弱点。”闻谈盛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手指却威胁性地靠近小豆芽脆弱的茎部，“要么帮我，要么我现在就掐断你。”

“帮不了的，就算掐断也没有，他们已经有自主意识。”说完小豆芽刚想消失，又觉得闻谈盛可怜，说：“让他们爱上你，他们爱上你的话你的生活就会过得好点。”闻谈盛看着小豆芽消失了，他突然想哭，怎么可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