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谈盛的话没激怒他们,他们反而觉得这是撒娇,因为他的语气软软的每次都像是在和他们撒娇求饶不要再插入。
闻谈盛终于被允许回到自己的住处。
钥匙插入锁孔时,他的手在微微发抖,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推开门,狭小的公寓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窗帘紧闭,阳光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渗入。他反手锁上门,链条锁也扣上,又伸手拽了拽,确保它足够牢固。
他直接走向浴室,没有开灯,摸索着拧开水龙头。冷水冲出来,溅在瓷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脱下衣服,布料摩擦过皮肤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几乎抓不住衣角。衣物被胡乱丢在地上,他站到花洒下,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温度很低,但他没有调热。他的皮肤上残留着干涸的痕迹,黏腻、恶心,像是某种挥之不去的污秽。他抓起肥皂,用力搓洗,指甲刮过皮肤,留下几道泛红的痕迹。一遍又一遍,直到皮肤发烫,几乎要破皮。
洗完后,他没有擦干,水珠顺着身体滑落,滴在地板上。他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的脸,苍白的肤色,眼下泛着青黑,嘴唇因为用力咬过而微微发肿。他移开视线,不想再看。
卧室里,他翻出一个旧背包,动作很快,几乎没有犹豫。几件衣服,证件,钱包里为数不多的现金,充电器,还有一本藏在床垫下的日记。他没有带太多东西,只拿了必需品。收拾完后,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遗漏任何重要的物品。然后,他关上灯,锁上门,离开了这个他住了几年的地方。
夜晚的街道很安静,路灯的光晕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影子。他低着头快步走着,双手插在口袋里,肩膀微微缩起,像是害怕被人认出。车站的灯光很亮,刺得他眼睛发酸。售票窗口前,他压低声音报了一个偏远城市的名字,递出皱巴巴的纸币。车票被递出来时,他的指尖微微发颤。
候车室里人不多,几个疲惫的旅客歪在椅子上打盹。他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背包紧紧抱在胸前,眼睛盯着墙上的时钟。秒针一格一格地移动,时间变得异常缓慢。终于,广播响起,提示乘客上车。他站起身,混在人群中走向站台。大巴的车厢里弥漫着一股皮革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他选了靠窗的位置,蜷缩在座位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引擎启动,车身轻微震动,随后缓缓驶出车站。他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直到熟悉的建筑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第二天清晨,冷和豫走进教室时,目光习惯性地扫向闻谈盛的座位。空荡荡的,桌面干净,椅子整齐地推进桌下。他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上午的课程结束,闻谈盛仍然没有出现。
午休时,冷和豫站在走廊的窗边,手指轻轻敲打着窗台。其中一人走过来,低声说了什么,冷和豫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放学后,他去了闻谈盛的小公寓。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冷清的空气。
房间里很整洁,甚至过于整洁,衣柜半开着,里面空了大半;书桌上的书本和杂物不见了;床铺平整,但床头柜上的台灯被收走了。浴室的地面已经干了,但毛巾架上少了一条常用的浴巾。
冷和豫站在客厅中央,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眼底渐渐浮出一层冷意,他走到窗前,手指抚过窗台的灰尘,发现边缘有一个模糊的指印,像是有人曾经从这里翻出去。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闻谈盛跑了,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冷和豫收回视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冷白。他打开一个界面,输入了一串数字,拨打出去之后让那边的人帮他找闻谈盛,等待结果的时间里,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手机背面,节奏缓慢而规律。
另外三个恶劣少年站在门口。
车成济最先发出嗤笑声。
“看吧,养不熟的白眼狼。”
“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