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纷乱的朝堂上,他只抬眼去看严伟,他不懂,同样是受到了胁迫,为何严伟可以这般不为所动。

殿内气氛压抑,对于魏锋所为,在场朝臣皆是摇头感慨。

“魏锋自己也是进士出身,科考多年不易,他自己做了大官,却是要坏了许多学子的路。”

“走到如今的地步,倒也是他咎由自取。”

满殿议论声中,温月声那道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除此外,另查出魏锋幕后之人。”

殿内一静。

众多朝臣皆是变了神色。

此事若只是那魏锋一人所为,还能说是他鬼迷心窍,大权在握却失了本心,可若他背后还有人的话……

未等他们想明白,温月声已是开了口:

“此人便是御史大夫孔瑞。”

无数朝臣抬头,无比惊愕地看向了前方。

孔瑞!?

那个先帝时期就已经在御史台,历经两个帝王,如今依旧掌握着整个御史台的孔瑞!?

不光如此,对方还是前几日时,弹劾温月声查处昊周细作不利的主要官员之一。

御史台自前朝设立,大徽沿用,其选取的官员,全部都是两榜进士出身。

如孔瑞之流,在学子及民间,还有大儒之称号。

当今圣上重疑,是以登位之后的十几二十年里,御史台都很是得用。

这群御史自来以清正廉明标榜自身,闻风而动,有时甚至为弹劾官员在殿中死谏。

如今竟是说,掌管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孔瑞,牵涉到了科举漏题之中!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御史台的官员也是半点准备都无,原以为这件事情到了魏锋那里,就算是了结了。

谁都没想到温月声会突然跳出来指向孔瑞。

那可是孔瑞。

当下,温月声就好似捅了马蜂窝,有御史接连站出来,为孔瑞分辨。

“郡主从何得出的证据,竟是指向了孔大人?此番科举的主考官,乃是礼部尚书,孔大人已多年未有涉及科举场中,又与魏锋素来没有来往,如何能够说此事与孔大人有关?”

“还是说,郡主是因为前些时日御史台弹劾郡主一事,而怀恨在心,借此机会想要往孔大人身上泼脏水?”

“孔大人入朝之时,莫说是郡主,就连温大人都还是个无知小儿。多年来在朝中兢兢业业,岂是随便一人就能污蔑得了的?”

御史台向来都是气往一处使,个中某些官员为人迂腐,不懂变通。

说话做事一惯直接,弹劾官员时,更是不留情面。

是以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顶头上司,会有被人质疑的一天。

“还请皇上明鉴,孔大人为官多年,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此事是为污蔑。”

“污蔑?”章玉麟讥笑出声:“各位御史大人要不要去天牢里看看,那杨古还被关在里头,郡主犯得着污蔑你们?”

自那日他们弹劾温月声起,他便已是心头不爽了。

“难怪各位御史大人,见着所有事情都下意识怪罪到了别人身上,原是自己立身不正,才会以己度人,用以最恶毒的想法去揣测他人。”

那些御史被他的话气得仰倒,当下便要反驳,却被孔瑞抬手制止。

和气急败坏的一众御史比较起来,这位御史大夫格外沉得住气。

也是,历经两代帝王的人,又怎可能是个心浮气躁之人。

孔瑞今岁已六十有三,年纪和资历在朝中,算是仅次于王进之、吕阁老等人。

他一上前,周围都安静了片刻。

“郡主将此番科举漏题的矛头指向了我,可是个中有什么误会?”孔瑞心平气和地道:“若是因此前上奏弹劾郡主之事,我亦是不能应承。”

“弹劾上奏,本就是御史的本职。凡大徽的官员,需得受御史监管,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