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杨举人主张自己的答卷被调换成了当年春闱二甲第三十七名,也即是如今的刑部郎中杨煜的答卷。

是以,此番礼部送来的,是两张答卷。

两张答卷之上的笔迹如出一辙,大徽为阅卷公正,所有的答卷送上批阅时,皆是由专人誊写过一遍,且此后留卷封存。

这两份答卷,虽是笔迹相同,但只一眼看去,便能辨出,写着杨煜名字的那一份,文采斐然,字字珠玑,且引经据典,所言有物。

而写着杨举人的另一份,相差不是零星半点,整篇文章几乎算得上是毫无亮点可言。

证据摆在面前,孙明远越发气盛,他高声道:“两篇文章就摆在了眼前,且当年阅卷之人,乃是如今的内阁阁老吕大人。”

“这般情况之下,郡主还以为是下官与吕阁老有所勾结吗?”

听到吕阁老三个字,旁观的学子们皆是一片躁动。

吕阁老乃是当代大家,清流一派之人,其所著文章,几乎称得上当世之最,与其同名的,皆是些名儒。

且不光如此,吕阁老入内阁多年,自先帝在时,便已是朝中重臣。作为清流一派之人,他在学子中声望极高,远胜于其他人。

说他帮他人舞弊,这些个学子也好,官员也罢,皆是不会相信的。

因公开审理,质疑的话许多人不敢说,但还是有许多的视线落在了温月声的身上。

却见温月声神色淡淡,轻叩了下桌案,淡声道:“原答卷呢?”

那孙明远的神色一变。

旁边的杨举人骤然大声地道:“回郡主的话,我曾去礼部问询过,得知的结果,是原答卷早已损毁。”

孙明远回神过来,沉声道:“那年参考的所有考生答卷皆已损毁,又非是你一人的损毁!”

“郡主,若是光凭此项便打算定下官的罪的话,下官是万万不能应承的!”

上首的温月声却是道:“那一年的损毁了,那三年前乡试的答卷也损毁了?今年秋闱的亦是损毁了?”

“你倒是说说,是封存答卷的官员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

不待他回答,她便冷声道:“来人,传张铎、李方恒。”

第57章 即刻行刑(二合一)

那孙明远的脸色巨变。

昨日杨举人于大理寺状告他后,他便被传到了大理寺内,一夜都未能回家。

因牵涉到了这等事情之中,且还闹得极大,便是旁人想,也轻易不敢在这个时候给他传消息。

是以孙明远并不知道,今晨一早,有共计十来个人状告于他。

新传上来的这两位,张铎是几年前被顶替了功名的秀才,而那李方恒,则是孙明远贪墨受贿的受害人。

李方恒入了厅内,当即掀袍跪下,高声道:“还请郡主为小人做主!”

李方恒家中富庶,然因生意之上的往来,招惹了他人,其父亲被人活活打死,家产被夺。

而杀他父亲,掠夺家产的人,却因为走了孙明远的路子,得以逍遥法外。

判定这桩案子的人,恰恰好,便是那个顶替了杨举人得到了进士功名,且还在刑部担任重要职位的杨煜。

李方恒四处上诉无望,还被那逞凶之人打断了一条腿,家产被夺之后,他几乎是苟延残喘,靠着对其的恨意在活着。

今日见得孙明远,他只恨不得扑上去与对方同归于尽。

“……家中良田共有上百亩,并李家酒铺,均是被夺。”李方恒说到最后,声音已接近于嘶哑:“父亲惨死多年,而凶犯依旧逍遥在外。”

“孙明远贪墨纹银上万两,便轻易差使人抹除掉了这般血海深仇。”

“诛般恶事,令得小人夜里难以安眠入睡,父亲血仇于身上,小人却只能够任由着对方欺压凌。辱,连份薄产都保不住!”

厅内格外安静,立在外边的学子们,皆是神色难看。

若说方才孙明远提及到了吕阁老时,他们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