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从额角流下,“王雍鸣你当上尚书这才十几年,当年跪在哀家脚下求怜惜的时候,可没有如今这般硬气!”
太后倚在榻上挥了挥手,宫女应声将她身后帘帐扯开,露出后方铁笼中癫狂扭动的身影。
宫女一把将王翰嘴里的布团扯开,
“爹!爹救我!”
王翰烧伤的半张脸挤在铁栏间,划开一条长疤的右眼爬满血丝。他十指抓着玄铁栅栏,十指更是露出森森白骨,独眼望向王雍鸣时满是欣喜:“爹!他们说我是弃子!说您要拿我的命换王家满门荣耀!”
太后护甲指尖抚过铁笼,如同逗/弄笼中困兽一般:“原本是多俊俏的一个孩子,可惜这里......”她突然发力戳进王翰溃烂的那边眼眶,“装不下忠孝仁义。”
凄厉惨叫中,陆靖琪笑着将认罪书推到王雍鸣面前:“令郎认下所有罪责,明日早朝之时自戕谢罪。至于你”
他目光扫过老者抽搐的面皮,“依旧是太后娘娘最忠心的户部尚书。”
地牢之中,火把燃烧的“噼啪”爆响,腐臭味呛得人作呕。王翰被玄铁链锁在刑架上,溃烂的伤口引来大群绿头苍蝇。
他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踏入牢房,独眼突然迸发出希冀的光:“爹!您来救我对不对?”
王雍鸣颤抖着捧出食盒,翡翠虾饺的香气混着地牢腐臭味格外刺鼻:“吃吧,这都是你娘生前......”话音戛然而止,他望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模样,老泪砸在地面上。
王翰是他发妻拼了老命给他留下的独子,他又怎么舍得...
“待风波过去,爹就带你离开这地牢,吾儿只要在这再隐忍几日便好。”
王雍鸣亲手将水杯递到儿子干到裂开的唇角边,看着王翰喉结滚动着咽下,有些哽咽开口:“你可是爹唯一的儿子,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命。”
慈安殿中,层层床幔遮掩,陆靖琪赤着上身将太后搂在怀中,“王雍鸣那老匹夫竟愿将尚书之位让出来,也不愿送走王翰这个蠢货。”
太后身穿着薄如蝉翼的肚兜,靠在陆靖琪腰身上,指尖在他腰间划过:“王雍鸣年近半百才得这么个宝贝儿子,舍不得自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