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目扫过沈清霜素色宫装,突然抄起墙边断剑:“教坊司的走狗也配来此?”
剑风擦着沈清霜耳际掠过,削断一缕青丝。
“前辈且慢!”沈清霜咬牙旋身躲过劈来的断刃,若不是吴嬷嬷之前整日训练她,她一介弱女子断然是躲不过的。
“李叔!沈姐姐是好人!”小花有些手足无措伸手想去拦住李叔。
“小花你莫信贼人的空口白牙!”老李独目迸出凶光,断剑顺势下压,“你阿姐春桃上月还捎信说要给你裁剪新衣,怎会突然...定是这鹰犬害了她!”
剑刃逼近腰间,沈清霜扯开火场中烧伤刚结的大片血痂,痛的她当即跪在地上,剑锋在她腰间舞过,割开半寸皮肉,原本系在腰间的梅枝佩也随着剑光滚落在地。
老李眼角余光扫过地上的玉佩,突然动作一顿,即刻收剑,蹲下身捡起玉佩,在手中看了好一会,这才看了仔细。
“你是这玉佩主人?”老李目光锐利盯着半跪在地上的沈清霜问道。
沈清霜有些莫名,但也只是乖巧回答:“是幼年友人所赠。”
“既然这样,那老夫便信你。”老李将手中断剑往一旁随手一丢,双手握着玉佩递给沈清霜,“刚才不知姑娘底细,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说完,不等沈清霜反应,突觉不妥一般,四下张望片刻,朝着沈清霜低声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他掀开熔炉后的暗板,地道霉味冲得小花连打喷嚏。沈清霜弯腰时,瞥见炉灰里半融的铜斗,内侧的“漕”字纹络跟她在王翰书房中看到的如出一辙。
老李抱着小花走在前面,见沈清霜还在后方发呆,微微蹙眉回头低声叮嘱,
“跟紧我。”
顺着暗道,三人左转右行,足往前行了半刻钟之久,才到一开阔的地窖之中。
“三年前王雍鸣来找了老夫,说是为修黄河堤坝,为了方便修筑要定制铸造量器,方便行事。”老李点燃火折子,墙上陡然现出成排模具,
“小花爹娘察觉到不对,只是晚上跟我提起一句让我提防着些,第二日外出便叫人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