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爷叹道:“整个上京,哪里没有太子殿下的眼线,是揽月救了江府,太子殿下看在揽月的份上,放江家一马。”
江老太爷看向儿子。“鹤元,我们还是回祖籍老家去吧!我这把年纪了,不折腾了!”
江鹤元拧紧眉头,坚决拒绝。“不行!好不容易回来上京,为什么又要回那里去,我不甘心!”
江鹤元扑到书案前,目光热烈的盯着父亲。
“爹,下个月,您过七十大寿,到时候,我们再请一次太子殿下来一次,到时候与太子殿下好好修复关系。”
江老太爷犹豫不决。“他会来吗?”
“就算为了先皇后,太子殿下也会来这一趟。”江鹤元自信道:
“陛下年年都会托人为您送贺礼,如今,我们已经在上京,太子殿下不来,也说不过去,您的七十大寿,他一定会来!”
此时,皇宫,宋千澜也与裴砚说起江老太爷七十大寿的事,皇帝写信告诉裴砚,让他准备一份寿礼,代为去参加江老太爷的寿宴。
父子俩都是为了江揽月。
江揽月离世前,心里也是牵挂着她父亲的,之前,皇帝每年都会派人给江老太爷送去寿礼,今年,江家人到了上京,再单送寿礼,人若不去,怎么也说不过去。
宋千澜不想让裴砚去江府,抱怨道:
“那江家人一心想算计你,你又何必走这一趟,送个寿礼就好了,若是母后在天有灵,知道江家干的恶心事,必定也是不想你去的!”
裴砚劝道:
“我去送个寿礼就回,不会久留,他是母后的亲生父亲,于情于理,我都该去!”
宋千澜翻个白眼,睨他一眼。“随便你!说了不听!”
裴砚笑着抱住她。“夫人的话哪敢不听,我保证,去去就回。”
宋千澜眉眼上挑。“我警告你,离江府的女人远一点,只要是女的全都避开,不许让人碰到你!”
“好!”裴砚爽快答应。
夫妻俩正说着话,太监前来传话,“太子殿下,蕃阳县上传折子。”
裴砚接过折子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宋千澜眉心紧蹙。
“怎么了?”
裴砚急切道:“蕃阳县发生特大洪水,引发山石滑坡,死伤数万人!”
裴砚顾不上多说,急匆匆往外走,吩咐太监。“传所有臣子去宣政殿!”
“是!”
宋千澜捏紧帕子,坐立难安。“希望蕃阳县的百姓能平安度过此次天灾。”
宣政殿。
裴砚派大臣去蕃阳县赈灾,减免蕃阳县三年税收,只是这赈灾款,户部尚书盛大人出列,为难道:
“启禀太子殿下,前段时间,户部刚拨出八十万两用于干旱和水灾,修建河道每年又拨出二十万两,后来,边关军需和军饷又陆陆续续拨出一百多万两,如今,户部银子不多了!”
裴砚面不改色,手指敲打着案几,众臣子噤若寒蝉,良久,裴砚沉声开口道:
“孤知道,你们所有人手中都有银子,有多少?怎么来的?孤都知道,如今,国家正是用钱之际,交出你们手中贪污的所有银子,孤可以既往不咎,否则,待他日,孤清算之际,抄家问斩都是便宜你们!”
“太子殿下!”
众臣子全都跪下,一个个后背直冒冷汗,之前,太子殿下还是一个一个的斩,现如今,要一批一批的斩了,斩了他们,正好有新科进士替补上,太子殿下这是要来个大清洗,把臣子全换了。
裴砚起身,居高临下瞥一眼下首的众臣子。
“今晚,宫门开着,天亮之前,孤要看见赈灾款,别逼着孤抄家问斩,你们应该都不想看见上京城血流成河!”
裴砚说完话,起身回后宫,众臣子心惊胆颤的抬起头,大家心照不宣的互相看了看,沉默的起身离去。
许兴舟回到家,顾不上换下官服,从库房整理出全部银子,许夫人赶过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