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长大了,也骑大马,威风凛凛的。”

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坐在马车上看呆了,这场面,她们从来也没见过,大少夫人道:

“你还怀着孕,这么大肚子,待会儿可小心点,人太多了,别磕了碰了。”

“我知道。”二少夫人摸摸大肚子。

谢兮直接掀开帘子,大大方方的和村民们打招呼,谢娇娇嫌弃万分,躲在马车里,捂着嘴不满道:

“这外面什么味儿?臭死了!”

林朝颜故意恶心她。“有牛屎味,羊屎味,鸡屎味,也许是猪屎味。”

谢娇娇听着胃里直犯呕,转头瞪她一眼,“林朝颜,你故意恶心我,是不是?”

林朝颜一脸无辜,“是你问外边什么味儿,我只是如实回答。”

她当初跟着父亲当游医时,没少去了这种落魄的村子,有时不小心,还会踩一脚牛屎,那恶心的味儿,萦绕在身上好久散不去。

终于到达谢家老宅门前,宋千澜搭着丫鬟的手缓缓走下马车。

抬头望去,眼前一座四四方方的大院子,坐北朝南,红墙青瓦,朱红大门开着,院里有两棵高大的树木窜出来,树冠巨大,绿荫斑驳。

周围全是低矮的土坯房,茅草铺顶,墙面上凹凸不平,用篱笆围起个院子,院子里传来鸡鸣狗吠声,村里大多是这样的房子。

往远处望去,一片黄澄澄的油菜花,屋顶上的炊烟袅袅,河里波光粼粼,鸭子在水中游来游去,美的好似一幅画,走近后才知,村里处处脏乱,要时时刻刻注意脚下的动物排泄物,踩一脚,那恶心感,从脚底心涌上心头,让人犯呕。

宋千澜随众人进入大门,院子里很宽敞,是两进的大院子,下人们住在前院,主子们住后院。

北面是正房,两边各六间耳房,东西各有十二个厢房,完全够他们一大家子住。

定国公住正房,老夫人住耳房,谢砚和宋千澜被安排在耳房,乳母带着夭夭住在他们隔壁。

东厢房内,大房二房三房和王氏,各选一间,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也挑好房间,谢兮和谢娇娇林朝颜三人各选一间。

夏嬷嬷和庄嬷嬷要管着这一大家子,也住在后院里,李谢氏和田哥儿选了最末尾两间房。

云岚和云雾把主子们的东西收拾进去,夏嬷嬷指挥着丫鬟婆子们忙活收拾东西,庄嬷嬷带人把屋子里全打扫一遍。

村民们围在门口看热闹,见了面色威严的夏嬷嬷,心生胆怯。

谢砚冷着脸进来时,村民们吓的全跑了。

谢安自己住一间,林朝颜敲开他的门,压抑着怒火质问,“你打算一直分房睡吗?”

谢安淡淡的勾一下唇,“你当初算计我时,就应该想到后果。”

林朝颜浑身发抖,他知道了,知道她故意算计他,“我没有……”

谢安面无表情道:“我不想听你解释什么,你已经如愿嫁进定国公府,我只希望你日后安分守己,不要给我找麻烦。”

林朝颜伸手拽他,谢安后退,眼神冷的穿透她的心。

“林姑娘,请自重!”

林朝颜僵硬的站在原地,林姑娘,他叫她林姑娘,谢安关了门,不想听她废话。

谢娇娇看见后,厌恶的骂她一句,“不要脸!”

林朝颜红着眼跑回房间,扑到床上呜呜的哭。

宋千澜累的浑身酸痛,让乳娘抱着夭夭去隔壁另一间房哄着睡觉,云雾先把榻上收拾好,放上个软垫子。

“夫人,您先坐这儿歇会儿,奴婢马上把床收拾好。”

宋千澜方才看了一眼,床是用土坯和砖石砌成的大火炕,又宽又大,硬邦邦的,她肯定睡不习惯。

“云雾,床上多铺几层被褥。”

“是,夫人。”

云雾和云岚拿出月白色云锦被铺在床上,铺了足足六层,盖的是水蓝色牡丹百蝶穿花锦被,床头放两个蹙绣牡丹花软枕,又挂上软烟罗鎏金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