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身子虚,经常出汗,不得不每日沐浴,李谢氏和丫鬟一起扶起她,伺候她洗浴。

洗完后,老夫人又躺回床上,这段时间,除了二夫人来看过几次,每次都以照顾怀孕的儿媳为由,匆匆又离去。

李谢氏坐床边埋怨道:“大嫂和二嫂太过分了,母亲生病在床这么久,她们也不来伺候着。”

老夫人躺在床上,瞪着两个凹陷的眼眶,胸脯剧烈起伏。

“怎么?让你伺候我伺候的不耐烦了?你也想走?”

“没有。”李谢氏惊慌道:

“娘说的哪里话,女儿自是愿意天天伺候着您,只是,女儿为您抱不平,这么多年,您对大嫂二嫂多好,带着她们来定国公府享福,她们却不知感恩,还埋怨您。”

老夫人被她说的一口闷气梗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太难受了!

可不是这个理儿,没有她,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还在乡下地里刨食呢,哪能享这么多年的福。

有丫鬟婆子伺候着,绫罗绸缎穿着,珍馐美馔也是隔三差五的吃,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

“扶我起来!”

老夫人用尽全力喊一声,李谢氏忙上前扶起她,“娘,您怎么了?”

“给我更衣,把所有人都叫到前院厅堂,我有事要吩咐。”

“是。”

李谢氏和王嬷嬷伺候着她更衣,下人去各院传话。

厅堂里,众人都坐下交谈,大夫人扶了扶头上的钗子,不爽的翻个白眼。

“这老太太可真能折腾,不好好躺床上养病,把我们都叫来干什么?”

二夫人低头不语,王氏因着大房和二房的月银比她高,心里极度不平衡,故意呛她两句。

“老夫人想干什么,岂是你能置喙的。”

大夫人瞪她一眼,一个小妾,一天天的高贵个什么劲儿,长公主一来,她吓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老三真是糊涂,有长公主这么厉害又漂亮的夫人,不好好哄着供着,非找个小妾来膈应长公主,难怪长公主看不上他,换了她,她也看不上。

宋千澜怀里抱着五个多月的夭夭,手上拿着绣球逗她玩,夭夭乖乖的待在她怀里,不吵不闹。

老夫人在李谢氏和王嬷嬷的搀扶下走进来,坐在主位上,大病一场的老夫人憔悴不堪,脸颊凹陷,面色暗黄,目光黯淡无神。

谢大爷关心的问了一句,自从他夫人去长公主那里告了状,他面对母亲,心里万分愧疚。

老夫人凹陷浑浊的眼睛看向大夫人。“张氏,当初,你和刘氏跟来定国公府,是为何而来?”

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愣住,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

老夫人倚靠在靠枕上,缓缓开口。

“当初,你们两个说,要照顾我老婆子,尽你们当媳妇的孝心,所以,才跟来上京,可我老婆子生病在床这么久,也不见你们来照顾我,既然如此,你们还有什么理由留在府上,收拾一下东西,滚回乡下去吧!”

此话一出,大房二房的人都惊的不知所措,大夫人慌张的站起身。

“不!母亲,大爷和孩子们都在这里,我怎么能离开他们。”

二夫人也慌了,“母亲,我儿媳妇怀孕了,我得照顾她,怎么能自己回去。”

老夫人看透了这两个自私自利的儿媳妇,对底下的儿孙们也心怀怨愤。

“既然舍不得,那你们大房一家和二房一家一起滚回乡下去。”

这下,谢大爷和谢二爷都坐不住了,底下的小辈们也慌了。

“娘,好好的,为什么要赶我们回乡下?”

“祖母,孙儿还要去书院念书,明年就要科考了,怎么能在这时候离开。”

“是啊,祖母,我媳妇儿刚怀孕,孩子又小,乡下那种地方她们怎么受的了。”

宋千澜抱着夭夭玩绣球,抬头看一眼老夫人,又瞥一眼李谢氏,老夫人怎么想起来要送大房二房回乡下?不会是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