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告退。”

徐见深带着儿子垂首退下,父子二人沿着宫墙往外走。

“爹,不去见见皇后娘娘吗?”

“慎言!”

徐见深回头沉声斥责,若是小打小闹的关几天,皇帝会主动提出让他这个长兄与皇后见一面,方才,他一提起皇后娘娘,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皇帝的杀意,直白的毫不掩饰。

事情似乎并没有父王预料的那般轻松,皇后娘娘依旧关在禁闭中,想必大姐也还在诏狱中受罪。

当今圣上不再是当初手无实权的傀儡皇帝,而是真正手握生死大权,杀伐果断一言九鼎的九五至尊!

徐见深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神复杂的望向巍峨庄穆的宣政殿。

他父王越来越老了,有雄心,却无力,当今圣上却正值壮年,强势逼人,如今,只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爹,您怎么了?”

徐州宁立在这高墙之中,心底惴惴不安,这座皇宫让他感到危机重重,似张着血盆大口的妖怪,要把他们父子活活吞噬。

徐见深摇头,“先出去再说!”

徐见深父子俩沉默的走出皇宫,谢砚从拐角处探出半边身子,幽深的眸子望着那父子二人背影,片刻后,抬步往宣政殿走去。

“舅舅!”

皇帝停下批改奏折,抬头望去,眼中满是慈爱的笑意。

“坐下喝杯茶。”

谢砚坐在下首位置,小太监上前为他斟茶,皇帝也端起茶杯喝口茶。

“舅舅,徐见深此行是为皇后和安阳侯夫人而来,舅舅打算如何应对?放了那二人吗?”

“哼!”皇帝重重的放下茶杯,“不放!从抓她们那日起,朕就没打算放过她们!”

当晚,安阳侯夫人徐氏死在诏狱中,死的悄无声息,皇帝命人毁尸灭迹。

谢砚因为她,被安阳侯府要挟的事,让皇帝心里实在怒火难消,唯有杀了她,方解他心里的怨恨!

皇后在凤栖宫连连做噩梦,梦见皇帝杀了她大姐,杀的双目通红,手举带血的大刀又砍向她,吓的她缩在床角,一直不敢入睡。

徐见深回到府上,派人去打听诏狱中徐氏的情况,诏狱四周禁卫军重重把守,徐见深的人根本进不去,凤栖宫那边,更是摸不着边。

犯愁之际,夫人褚氏来与他商量。

“夫君,我们这次归来,人生地不熟,不如,妾身举办个荷花宴,邀请上京的贵妇们前来参加,一来打探一下上京的消息,二来,也与上京的世家贵族们熟悉一下,拉拢一下关系。”

“好。”徐见深叮嘱道:“务必要顾虑周全,千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是,妾身明白。”

徐夫人吩咐下人准备请帖,长公主和宋千澜婆媳俩都收到徐家送来的请帖。

宋千澜去书房拿给谢砚看。“夫君,你瞧,徐世子的夫人三日后在府上举办荷花宴,请了妾身去。”

谢砚坐在桌前处理公务,拿过请帖垂眸瞥一眼,“带上青月去,不许让她离开你半步!”

“妾身知道。”宋千澜眉头上扬,“长公主娘亲也去,不知道我娘会不会去?说不定,还会遇上诗雅。”

谢砚手指不自觉的轻捻着。“徐家把上京世族的贵女全邀请了?”

“这很正常。”宋千澜走到他身后,弯下腰双手搂着他脖子,手指捏着他耳垂。

“他们初来乍到,要想打探消息,结交上京的贵妇,举办宴会是必不可少的。”

谢砚侧一下头,蹙眉避开她的手,“总是喜欢捏我耳垂做什么。”

白天捏了晚上捏,烦的谢砚想一巴掌拍她身上。

宋千澜轻笑一声,张嘴咬上去,“就像夫君喜欢捏妾身一样,妾身也喜欢捏你,你的耳垂软软的,捏起来很舒服。”

谢砚推开她,宋千澜撒娇耍赖的手脚并用扒在他身上,手指固执的捏他耳垂上。

谢砚若真想推开她,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