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遇!”

谢砚眼神紧紧盯着来人,失口叫出那个名字,宋千澜诧异的看他,“哪有姬无遇?”

谢砚放开她,脚步急切的往那对夫妻走去。

顾清秋第一次见这个外甥女婿,没想到他这么热情,向她飞奔过来,扬起笑脸抬手打声招呼,却见他伸手握住霁月的肩。

“无遇,是你吗?你没死,太好了!”谢砚难得激动,语无伦次。

霁月身形修长,眉目温润,脸上一派淡然,一袭白色衣袍风度翩翩。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在下霁月,并非公子说的姬无遇。”

谢砚微微蹙眉,“不可能!”

顾清秋笑容僵在脸上,抬起的手尴尬的落在半空,掩饰的抚了抚发鬓,转头把眼神瞄向旁处,脚下悄眯眯地横迈一步,移两个男人远一点。

宋千澜扶着肚子立在廊庑下,“姨母,姨父,夫君,你们先进来谈话。”

顾清秋回过头,见这两人还在对峙着,谁也不动,搓搓冰凉的手跑去廊庑下,扶着宋千澜进屋。

“姨母,姨父和夫君认识?”

顾清秋摇头,“不知道?也许是你姨父失忆以前认识的人。”

两人刚坐下,谢砚和霁月一前一后进屋,谢砚越看越觉得这就是姬无遇。

霁月神态自若的任他打量,宋千澜向谢砚介绍道:

“夫君,这就是我姨父和姨母,他们一直在外行商,很少回家,以前,妾身也经常跟着他们走南闯北,没少去各地游玩。”

谢砚收回探究的目光,对两人行一礼,“姨父,姨母,在下谢砚,是澜儿的夫君。”

顾清秋只比宋千澜大五岁,过了年二十三,一袭青色绫罗裙,发丝全部挽起,头上插一支白玉簪子,容颜清丽脱俗,举手投足间,沉稳又大气。

顾清秋长年在外经商,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一眼就看出,谢砚此人城府极深,对她外甥女也是真心,否则,这样的人,她真不放心让澜儿留在他身边。

打过招呼后,谢砚迫不及待的打听起霁月的情况,顾清秋转头看一眼喝着茶,满不在乎的霁月,说起他们相遇的事。

“我与他是三年前相识,那时,他掉落山崖下的水中,身受重伤,我与澜儿坐船行商经过此处救下他。”

“醒来后,他失忆了,什么也不知道,我赶又赶不走,他就一直跟着我,时间久了,我们就在一起了,霁月是我给他取的名字,他的真名叫什么,我也不知。”

谢砚眉梢间掩不住的喜色,起身郑重地对顾清秋行礼。

“多谢姨母对无遇的救命之恩,三年前,我与他同行,不幸遭遇刺客,他为护我,遇难掉下山崖,此事,压在我身上久久不能释怀,如今,这个包袱终于彻底放下。”

宋千澜望着他,心口无端的钝痛,闷的让人窒息,谢砚身上背着一条人命,曾经那么肆意张扬的少年,因为此事,沉寂寞落,生生把安阳侯府的责任揽在身上。

“夫君,妾身若早知道姨父便是姬无遇,我一定亲自把他抓到你面前守着。”

霁月拿茶杯的手微顿,侧眸凝视着宋千澜,声音无奈又温和,

“你这丫头,有了夫君,姨父和姨母都要往后排了!”

宋千澜来到他面前,专注的凝视他,“姨父,三年了,您的脑子还没长好?”

霁月心虚的垂眸,“不曾,我现在与你姨母过的挺好,以前的种种,与我无关,我不想,也不愿,去回想。”

顾清秋嗤笑,“我看你是懒的去想。”

谢砚面色狐疑,不动声色的审视着霁月,这心虚的模样,可不像没想起来的样子。

中午,两口子要留下来用膳,离午膳时间还早,宋千澜带着顾清秋进偏房聊天,堂厅里仅留谢砚和霁月两人。

谢砚试探道:“听闻,安阳侯府的次子姬无忧被封世子,还是安阳侯亲自请示圣上。”

霁月面色毫无波澜,继续喝茶,谢砚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