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缘由一下子曝光,不仅是陈远兴,连肖齐齐都吓了一跳。陈远兴更顾及母亲的身体,即使隐约猜到某种现实,却再无力挣脱这样的现实。
陈远兴叹了口气,所有玩世不恭孩子气般的夸张都收敛了起来,挺直的脊背带了一抹忧伤和无奈,深敛情绪的黑眸带着无声的黯然,起身,扶着肖齐齐躺好,“……那我走了,记得明天别上班,不准喝冰水,还有药按时吃……”
“知道了!”肖齐齐忍不住伸出手扯住他不停忙活着替她掖被的手,今晚第一次挂上纯真的笑容,“啰嗦的跟老太婆似的,真想像不出你白天是怎样板着脸训斥你那些下属的,”
陈远兴神情一动,反手就抓住了肖齐齐的手,带了丝祈求,“齐齐,我看着你睡着了再走可好?”
肖齐齐一楞很快抽出手“啪”一声拍到他手背上,“滚吧,我已经没事了,不过酒后过敏性发烧罢了,过一晚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是第一次了。”
陈远兴黑眸冷冷一扫,“既然自己知道这么清楚,就别逞能喝酒!”
“那不过是……”肖齐齐骤然住口,这样跟他陈远兴这样纠缠下去,这一晚上他肯定又赖在这里了。“行了,我困了,走吧!记得把我的钥匙放下。”说完转了个身,闭上眼睛不再理睬陈远兴。
听着陈远兴暗叹了口气,起身,拖沓的拖鞋声消失在门口,猛地抬起头来,想提醒他把钥匙放下,又想了想,还是摔到床上,说了,他也自动忽略掉的。已经多久了?
两年了吧?他们分手都已经两年,可是还是忍不住的牵绊纠缠着。不是因为爱,却只为那份习惯和熟悉。她能把自己的世界蜷缩一团,不让全世界知道,可是在他面前却无所遁形。那些最狼狈最绝望的日子,就是在他啰嗦和孩子气的倔强里一步步踏过来的。习惯了他的照顾,他的啰嗦,他的倔强,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一起。任由他将她的世界打碎搅乱,煎成一块看不出颜色的煎蛋,然后狼吞虎咽,尝不出滋味,却依旧要吃。
虽然曾用那样绝然的方式结束了那三年快乐的日子,却在那个发烧的午夜,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是那样不可抑制地扑了过去。一旦崩溃便再也无法收拾,他一直是那样,胡搅蛮缠,硬生生挤入她的生活不是吗?所以,即使分手,她也无法拒绝他的温暖、关怀和宽厚的怀抱!但也无法再踏进一步,那曾经经历过的耻辱,她无法再承受一次,所以只能一次次推开他,转身任由自己落寞黯然,却不肯再走近。
从前他会说“我爱你”,那样诚恳那样真挚,他会拉着她说“我们去登记结婚”,他不会问“你爱我吗”,只会夸张地拖着拖鞋,在她面前打转夸张地叫,“肖齐齐,你个笨蛋!”
肖齐齐就跟一朵失却水分的小花,无声地窝在床上,头脑依旧昏沉,模糊的记忆却浪般一阵阵扑来。
楼下,银灰色的宝马车在夜色间银光幽淡,忽明忽暗的烟头映着天上黯淡的星光,眨着不明的眼睛,似闭似醒。踩灭无数个烟头,挂断无数个翁鸣的电话后,陈远兴终于把电话放到了耳边,“妈,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