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日子久了,工作越发的顺利,手头也渐渐宽裕,生活入了轨道,那遗落的空虚便渐渐显露出来。那独处的夜晚,依旧是浅眠少觉,愈发的累愈发的清醒。一个个夜晚加班或陪客户回来,望着路边晕黄的路灯,坐在阳台抽烟,缭缭丝丝的烟雾从鼻腔到五脏六腑,坦荡却落寞。看许多的韩剧,偶尔为无聊的爱情哭泣,偶尔神伤,更多的是向往。
江一蓝和赵锡偶尔会在肖齐齐休息的日子来做客,肖齐齐便会洗手做羹汤,江一蓝尝着她的手艺,便会眯着圆圆的眼睛甜甜地笑,“肖齐齐,谁娶了你真是幸福,你将来一定是个百分百的贤妻良母。”这时的肖齐齐便会偶尔的失神,贤妻良母吗?每次吃到青菜的时候肖齐齐也会想起陈远兴,他还是不肯吃青菜吗?
陈远兴的电话依旧很频繁,每次都是肖齐齐听,他说。他的话题很广,从马路边卖烤红薯的阿姨骂人的脏话,到大熊喝醉后在校园跳的脱衣舞,从网吧认识的美眉,到年轻女老师的穿戴,从毕业的伤感到即将要准备的留学,从玩的游戏到讨厌吃的青菜……总之话篓子一个,肖齐齐每次听他夸张的鬼叫,也觉得心情很好。其实跟他在一起,她总会很真实,哭笑骂怒喜,不用造作。一年的工作生涯,让肖齐齐已经学会带着面具出门,即使面对江一蓝她也有无法言说的秘密,那大学美好刺心的爱恋,已经成为心头永久的刺,扎进去拔出来都已经是痛。或许只有那个无意闯入她最狼狈最消极日子里的所谓的师弟陈远兴,才是最真实的面对。
或许这也是肖齐齐极力回避陈远兴的原因之一,她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直白赤裸的面对让她总会爆发那记忆中不可言说的痛。但没有他的出现,她又是如此内敛地压抑,压抑到心头疼痛,烟雾麻痹了神经也无法助她入眠。
肖齐齐就在这样一种尴尬的状态中度过了这个春天,直到日子的脚步走入夏天,又是一年即将到来的离别月。肖齐齐坐在阳台看黑漆漆的没有星星的天空,手指上缭绕的烟枝已经烧了一截厚厚的烟灰,她都没有知觉。
直到清脆的门铃声将她惊醒。
二十二、投奔
肖齐齐看表,午夜一点,谁这么晚按门铃?“谁啊?”
“肖齐齐是我。”陈远兴的声音很疲惫,但在暗夜里却分外的分明,肖齐齐惊讶地开门,看着陈远兴背着一个大包带着一身热气进来,更惊讶了:“你,怎么这半夜跑回来了?”肖齐齐这才想起,他一个多星期都没给她打过电话了。
陈远兴的眉宇间有丝忧虑,脸上的疲惫掩饰不住,把包扔进肖齐齐房间,坐到椅子上喘了口气,“姐姐,我借住几天好不好?”
“不好。”肖齐齐回答的很快,“你还没说怎么半夜跑回北X了,这会你不应该在学校吗?”
“嗯,好累。”陈远兴闭着眼睛无力地答着,“姐姐,我困死了,有话明天问好不好?”
“不……”肖齐齐话没说完,人家就已经扑到床上了,肖齐齐跟过去,晃他的手臂,“喂,说过不准睡我的床。”晃了几下,人家根本没反应,原来已经睡着了,肖齐齐叹口气,刚才好像看见他眼睛里有血丝,不会几天没睡吧?他经常打游戏,几天不睡常有的事,难不成打了几天游戏,跑回北X补觉?肖齐齐虽满腹狐疑,却也没办法,找了毛巾被替他盖上,这才关灯摸索着在里边躺下。
肖齐齐的公司离这里不近,所以很早就要起床。起床,看陈远兴依旧睡得很沉,想了想还是没摇醒他。
到公司又是一天的忙碌,肖齐齐很快将陈远兴的疑虑忘记了。去工地,监督晚上施工,待回家都十二点多了。疲惫地开灯,却发现陈远兴的大包依旧在地上,人也依旧躺在床上,睡得很香甜的样子。肖齐齐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莫名其妙地钻进她家里,坐到床上推陈远兴,“陈远兴起来。”陈远兴睡死了般根本听不见,肖齐齐再推,还是没动静。自己在工地站了一晚上,喊了一晚上,累得慌,也不推了。洗澡爬上床睡觉。第二天醒来依旧,匆匆上班。但肖齐齐今天是放在心里了,怎么也得早点下班,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