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刚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把夏宣当林雯了?抓手,投怀送抱,说“爱死你了”?啊,肖齐齐又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懊悔中。
肖齐齐掐书再掐,夏宣看着她一会奸笑一会愤恨一会懊悔,不由摇头,自己白激动了半天,人家根本忘记自己刚才说什么了。
“跟书有仇?”
肖齐齐点头,认真道:“有仇,我全部不会。”
夏宣诧异,她这么快就镇静了?“我给你讲吧。”
“你?你不是三个月都没上课么?再说我记得你跟我一个年级的啊。”肖齐齐奇怪地看夏宣。
“知道什么叫智障性白痴么?国家每年都会培养几个特殊人才,他们不过是神经里某部分有障碍,但另一部分可是天才!不信,你去问问,统计学院的夏宣!那可是个天才级的智障,几万个数字,他扫一眼就能纵横交错做出各种统计报告。”夏宣一边翻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啊?”肖齐齐捂住脸,后退再后退,“你,你,你?”
“哈哈,肖齐齐不知道你当时说这番话的时候有没有脸红啊?”夏宣笑得很开怀,肖齐齐从指缝里露出半只眼睛,看着他很没形象地躺在地上,嘴角大大地勾起,开心的不像平时那样淡淡的,到有几分真挚的美感。
“许纯跟你说的?”肖齐齐嗫嚅着,等夏宣不笑了,讪讪地问。许纯,想到许纯,肖齐齐心缩了一下,许纯,如果她知道自己跟夏宣这样单独呆在一起会怎么样?那她平时和夏宣一起又会是怎样的情景?他也会这样笑,这样温柔吧?
“反正为人不能做坏事,不然总会被人抓到的。”夏宣板脸,“肖齐齐,你其实很可恶,知道吗?”
肖齐齐知道被人抓住小辫子,忙不迭点头,“我是很可恶。所以,我决定以后不说你坏话了,更不跟你单独出来了。”
夏宣错愕,“什么?这两者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肖齐齐认真点头,“真的。你知道许纯喜欢你,我肖齐齐最讲义气了,虽然跟你在一起很愉快,但是我不能对不起她。她其实很可……爱,你就对她好点,好不好?每次看她哭,我都心疼的紧。”
夏宣眼眸收紧,又恢复了往日那礼貌的疏离,“谢谢你提醒,我知道了。”
肖齐齐觉得心突如刀割了般疼了一下,但到底死死咬住自己的唇,把后悔咽回肚子。
就这样,子湖对面小山下某一处,成为肖齐齐和夏宣又一个永远都不肯对人说的秘密。就像那片有关蝌蚪和泥鳅的沙滩,只留下月夜清幽的光,和似留在记忆中的美好回忆。
十一、无端
肖齐齐突然改了性子,开始认真学习起来,以黄鱼的话说是哪根神经又陷入某个未知的黑洞。肖齐齐也不理,大清早起床,抱书找位子复习,才两天心情不仅没好点,却更憋闷。到处都是满满当当的人,有亲热的情侣,有喧嚣的朋友,有寂寞的如肖齐齐一般独来独往的个人,只是来处匆匆,或笑或面无表情或愁,看在人眼底却是无边的空虚。或许,这样的感觉在那种青春的年代是如此的夸张,夸张到我们穿着青春的衣衫却一直行走在漆黑的夜,漫无目的步伐,双眼无望地发直。
后来肖齐齐便又呆在宿舍,或许这里才是最安静的地方。没有人打扰,也没有外界纷杂的刺激,只有淡黄色的书桌书架,满当当的各色书籍,白蓝格子的床单,简单翠绿色的被罩,熟悉的蜷缩的味道。
肖齐齐扯了麻竹席子铺在宿舍中间,穿着吊带,光着大腿一条子地躺在地上,漫不经心地看书,听着旁边楼梯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嬉笑声、甚至是叫骂声。有人疯狂地敲门,肖齐齐无奈地抓头发,不会是黄鱼大姐和许纯吧?肖齐齐这两天一直躲着她们,每天都清早出去,坐在宿舍不远处的小花园里,看着她们陆续出了宿舍楼,才悠悠地回来,然后估摸她们回来再出去。说不出什么心理,就是不想面对,愧疚、懊悔、厌烦?肖齐齐自己也分不清楚。
叹气,起身开门。却是对门的戴琨琨,“在宿舍窝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