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荣把头垂得更低了,苍白的指尖不由得轻轻发颤。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徐锦年疑惑地回过头,对上邵长庚深沉的目光,愣了一下,这才放开怀抱,轻声说:“邵荣,你爸爸来了。”
――徐锦年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他刚刚想要舀刀剁死的罪魁祸首。
可这样难堪的事实,邵荣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失去了徐锦年的支撑,邵荣只好强作镇定地抬起头来,看着邵长庚说:“你来做什么?”
邵长庚沉默了一下,柔声说:“小荣,跟我回去。”
邵荣心底不由得好笑。
回去?回去以后被你按到床上再来一次强暴吗?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好意思摆出父亲的架子来叫我回去……
紧紧攥住手指,邵荣别开头去,冷静地说:“我想在锦年家先住几天。”
邵长庚走到邵荣的面前,低声说:“别闹了,你在外面不安全……”
“在家就安全吗?”邵荣抬头看着他。
邵长庚沉默。
徐锦年在两人之间站着,看看邵荣,又看看邵长庚,挠挠头说:“咳,邵荣,你跟你爸爸好好聊,别吵架嘛。”
虽然觉得这两人之间气氛有些诡异,可他们毕竟是父子,自己就算是邵荣最好的朋友,在父子这层关系面前也不过是个外人……
徐锦年担心地看了邵荣一眼,说:“邵荣,呃,我先出去了,你们好好谈谈吧。”说着便拍拍邵荣的肩膀,转身离去。
邵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叫住他。
看着徐锦年离开的背影,看着他甚至体贴地?E两人关上了房门,邵荣突然觉得可笑。
连眼眶都开始酸涩起来。
自己受到那么大的侮辱和伤害,可是……身边的人还是会各个都向着邵长庚。
因为他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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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好爸爸,昨天晚上把自己绑在床上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他是不是就确定了自己没有脸说出昨晚的真相,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继续以父亲的身份跑来徐家,正大光明的带回逃跑的儿子?
可悲的是,他的想法并没有错,他对他养大的孩子真的了如指掌。
自己就算死也不会说出昨晚的事实的……
不想说,更没脸说。
只能默默把那份耻辱和委屈,全都咬牙吞进肚子里。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邵荣抬起头,轻声问道,“如果我不回去,你是不是要以‘儿子在闹别扭’为理由,把我绑回去?”邵荣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昨晚被他用领带绑在床头,留下的勒痕依然触目惊心。
看着邵荣苍白的脸色,邵长庚心里像是被针刺一样难受。
他知道,昨晚一定是伤到了邵荣,不管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这种伤害都无法痊愈,也无法弥补。
可是……他没有办法做到放手。
放开邵荣,对邵长庚来说,意味着放弃自己的另一半生命。
那是骨和肉生生分离一样的痛苦。
他不想承受那样的痛苦,只能以这种拙劣的方式把他留在身边,即使变成他所憎恨的人……也比关系
疏远的父亲要好。
见邵长庚不回答,邵荣便转移话题,小声说道:“我问你一件事,你能告诉我真话吗?”
邵长庚顿了顿,“什么事?”
“我妈妈是不是曾经给我留下过一笔遗产?”
邵长庚脸色一沉,“你听谁说的?”
邵荣想了想,“舅舅告诉我的。”
“安洛?”邵长庚微微皱眉,“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
邵荣接着问:“是真的吗?”
邵长庚按捺住心底的怀疑,沉默片刻,这才点了点头,“是,安菲去世时的确留下了一笔遗产,让抚养你的人来处理,我本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