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西翎接话:“给你一间铺子。”

他吕家的铺子已经给了元滢滢好几间,吕西翎对此接受良好,便主动拿出当彩头。

元滢滢摇头:“我本来想要的不是铺子。不过――既然你主动提了,便一间铺子加上大将军,你都得给我。”

吕西翎稍做挣扎,最终点头同意,他仍然觉得元滢滢思虑太多,她所想象的一片红色的景象不会出现。元滢滢换上杏黄衣裙,要同吕西翎离开。他突然道:“你的彩头呢?”

倘若他赢了,元滢滢要给他什么。

元滢滢觉得自己当然不会输,便大方地拿出两家铺子做赌注。吕西翎点头,他的大将军确实抵得上一家铺子。等到了宴会,吕西翎才意识到不对劲,赌来赌去,都是他吕家的铺子。

吕西翎刚想说破,见元滢滢给他使眼色,让他看向前方。轿帘轻掀,走出身穿大红衣裙的女子。吕西翎嘴硬道,这才一个。但紧接着,下轿的女子皆是身穿红色,偶尔有别的颜色,也定然配一件红色装饰,或是腰带是红的,或是披肩是红的。而似元滢滢这般,杏黄衣裙,翡翠耳坠,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元滢滢挺起胸脯,朝着吕西翎摊开手。吕西翎碰了她的手心:“愿赌服输。”

他想和元滢滢商量,能否把大将军换成其他物件。元滢滢不说话,只用漆黑的眼睛看着他。

吕西翎咬牙道:“就大将军,我说话算话。”

进了宴会,因着吕皇商的缘故,吕西翎虽是商人之子,自己也经商,但位置靠前。吕皇商更是得了皇帝金口得以坐在第一的位置,连荣王爷和皇后的弟弟都要坐在他下首。臣子面面相觑,心中不满,心道一介商人何以能越过他们。但刚有臣子站起身欲诉说不满,皇帝似乎早已察觉,沉声道,今日是他生辰,吕皇商的布置处处合他心意,他正开怀,倘若有谁不开眼说了难听话,莫要怪他以严御下。臣子顿时改口,只是恭贺了皇帝万岁。这之后,再无一人敢站起身质疑为何吕皇商能坐第一位。

元滢滢是头次出席朝廷宴会。元父官职不高,但每次宫廷设宴,他总是在邀请之列。可元父只带后母,和他的一对儿女。元滢滢若是想去,他就寻出各种借口,说是家中轿子不够,皇帝布置的位置不足。元滢滢心知肚明,他们嫌弃她身无所长,不能在宴会上给他们长脸。

元滢滢远远向后看去,清一色的官员服装,没有元父的身影。她低声问吕西翎。听他说道,依照元父的官职,元滢滢需得往后走上几步才能看见。元滢滢顿时腰肢挺直,心道之前不让她来,她还不稀罕来呢。坐的离皇帝那么远,连衣角都看不到,还不如不来。

元滢滢正得意,觉得有一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抬头看去,见到唐士程。

元滢滢数了数位置,才知后母口中的“是元家高攀”的分量。唐士程点头示意,面上风轻云淡,掌心却收紧。他叫来随侍,打听吕西翎的身份,得知他是吕皇商之子,心中微松。

商人出身,不足为虑。

轻歌曼舞中,身旁人在低声言语。元滢滢竖起耳朵听,他们口中说的竟是元茹和刘子皓。

“这个好喝――”

吕西翎开口,被元滢滢瞪了一眼。他看到元滢滢做偷听状,顿时面露无奈,把酒塞到她手里,嘴唇张合。

元滢滢喝了一口,眼睛发亮,但不便开口,免得漏过了关键言语,便重重点头,似小鸡啄米。吕西翎看了忍不住将头偏到一边,暗自偷笑。他奇怪何事如此引人入胜,让元滢滢连话都不敢开口说,便也跟着凝神细听。

两人刻意压低声音,元滢滢却听得清楚分明。元茹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元父颜面受损便想着尽快将她嫁出去。元茹一旦成了人妇,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便会少了,大众的注意力很快会被其他事情吸引。元父以为事已至此,元茹嫁给刘子皓是最好的结果。但刘子皓只愿意纳妾,不同意娶妻。元茹哭闹不愿意重蹈覆辙,她放出狠话,倘若要她嫁给刘子皓,她情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元茹如此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