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帝姬轻声道:“至亲至疏夫妻,夫妻之间也不能时刻黏在一起,否则就会厌倦,时而亲近时而疏远,才能保持新鲜。”
齐云深到了南宫门,没有看到元滢滢的身影,他左右张望,正寻地着急时,忽然有手掌拍向他左边肩膀。齐云深却往右边望去,果真把躲在右边的元滢滢抓了个正着。
“你怎么不往左边看……”
元滢滢郁闷不已,寻常人的一般反应都会是往左边看,如此这般就会被元滢滢捉弄正着。
齐云深摇头,他早就将元滢滢的小把戏识破,无奈道:“因为我知道你会守在右边,自然要往右边看。”
齐云深让元滢滢跟在他身后,作为他的随行宫女出了宫门。
侍卫见是齐云深,纷纷拱手行礼,并不拦他。
离开皇宫,元滢滢就像脱离了笼子的鸟雀,四处张望,见什么都好奇。齐云深隐约觉得,他带出来的不是小宫女,而是四五岁的孩童。
“齐公子,这个是什么?”
“木头风车,会转的。”
“齐公子好厉害。那个呢……”
“那是面具。”
元滢滢将狐狸面具戴在自己脸上,又挑了一个黑面獠牙的恶鬼面具:“我戴这个,齐公子适合这个。”
齐云深面色如常地收下,只不过用另外一副面具替换了元滢滢手中的狐狸面具。
“它更适合你。”
元滢滢凝神细看,发现是一只红眼兔子,偏偏它生的极胖,脸颊鼓起,瞧着就不太聪明。元滢滢鼓起脸颊,心想这副面具哪里适合她了,看起来蠢蠢的。
闹市人多,元滢滢模样出众,不时招惹少年郎君的故意“碰撞”。他们撞到元滢滢后,先是低声道歉,而后为了弥补便要带元滢滢去吃饭,或者送她归家。齐云深像驱赶苍蝇一般,把这些男子赶走,转身却看到元滢滢满脸懵懂无知的模样,不禁问道:“你不觉得他们招人厌烦吗?”
元滢滢摇头:“不会,我觉得――”
她特意拉长声音。
“挺好玩的。他们会送我东西,你瞧,这是泥人,香袋,折扇,我都快拿不下了。”
齐云深一把接过来,正巧走到桥上,就把怀里的所有东西都抛到河里。元滢滢瞪圆了眼睛,正要质问齐云深。
齐云深拉着元滢滢的衣袖,带她来到首饰店,随意挑选。元滢滢挑了最沉最重的金镯子,得了齐云深一言难尽的神情。但齐云深终究没有多说,走出铺子后,他随口说道:“刚才扔的东西加起来,还不够买镯子上的一枚金铃铛。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他们也能拿得出手,就是因为有你这般蠢笨之人,他们才敢以小恩小惠哄骗姑娘。”
元滢滢听不太懂,但她刚才的愤怒已经烟消云散,毕竟她心疼的是被丢进水里的香袋折扇,对于其中附着的心意,元滢滢并不在意。在得知那些东西不值钱后,元滢滢就彻底把它们抛之脑后。
为了能安静逛灯会,齐云深买了一顶帷帽,白纱覆面,长及腰肢处,完全遮挡住元滢滢的容颜。再无男子迎上前来,说些粘腻的话语,齐云深同元滢滢也可安静地观赏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