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
此时的桓?u,心中凝聚着怒意,似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焚烧成灰烬。桓?u难以说清楚,在他看见元滢滢贴在江暮白的胸前,满脸温柔地凝视着江暮白时,心中究竟是何等滋味――脑袋变得空白一片,气血突然上涌,他竟然有阔步走上前去,硬生生拉开两人的冲动。
桓?u想着,大概是因为随席玉救了他的姐姐,对桓家有恩。而随席玉的尸骨未寒,元滢滢却对着另外一个男子言笑晏晏,桓?u怎么能放任如此景象的存在。所以,桓?u才心有怒火,朝着江暮白说话的语气也格外生硬。
桓?u表明自己的身份,他是英国公之子,还未曾领过功名。江暮白虽然刚刚走马上任,对京城各位勋贵知之甚少,但听闻英国公府世代从武,从本朝开国时便立下汗马功劳,攒下了不少家业。如今到了英国公这一代,更是家族鼎盛。桓?u虽然未曾领过官职,但日后不是去从军,便是待在御前做官。即使桓?u如今并无什么官名,只凭借英国公之子的名头,江暮白也需对他恭敬一些。
江暮白面容不见谄媚,淡声询问桓?u来此地所为何事。
桓?u从始至终都未曾看向元滢滢,双眸微沉道:“家中私事,不便告知江知府。”
江暮白便不再询问,他本就不是热络擅于交际的性子,偏偏桓?u不主动说明来意,气氛一时间便冷了下来。
元滢滢轻颤着身子,伸手拉着江暮白的衣角。她的动作做的小心翼翼,但外人瞧见了,便能察觉到元滢滢对江暮白下意识的亲近。
面对元滢滢时,江暮白轻声道:“何事?”
“我晚些时辰,要做米糕给清逸吃。米糕软糯,吃了可饱腹,滋味清甜,清逸喜欢吃这味点心。”
即使元滢滢所说的,不是公事,而是家长里短的小事情,江暮白未曾露出烦躁不堪的神情,只是轻声提醒道:“米糕毕竟只是点心,做不得正餐吃的。”
元滢滢乖顺地颔首,望着江暮白的眸子里满是依靠信任:“我听江大人的,不会让清逸多吃的。”
她伸出三根手指,而后犹豫地收回一只。
“便只吃两块就好了。”
江暮白见她这幅纠结模样,不禁莞尔轻笑。哪一个做了娘亲的女子,会如同元滢滢这般,神态娇柔,似还在闺阁中的模样。
“三块也无妨。”
元滢滢轻舒一口气,忙将收回的一根手指伸出,脆声道:“那便三块好了。”
两人旁若无人般的亲昵,似乎在他们中间凝聚了一道屏障,完全地将桓?u隔离在外面。桓?u半点插不进话,只恍惚觉得,元滢滢和江暮白像是一对恩爱夫妻,在温声商量着今日的晚膳。
桓?u冷声道:“随夫人,我有事同你说。”
元滢滢蹙眉看着桓?u,见他抿紧唇瓣,不曾开口,便柔声回应:“桓公子有事可径直开口。”
“呵。”
桓?u冷笑一声,目光冷冽地看着江暮白:“有外人在,不便开口。”
元滢滢唇瓣微动,心中想着江暮白如何算得上是外人呢,他明明是……
元滢滢回过神来,才想清楚江暮白是刚上任的知府,并不是自己的夫君。但即使元滢滢清醒地知道这一切,她也无法忍耐住本心,把江暮白继续当做随席玉对待。仿佛只有如此,就好似随席玉没有故去,元滢滢仍旧有依靠,其他人不敢再肆无忌惮地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江暮白不解桓?u对自己隐约的排斥,他比桓?u年长几岁,从文不从武,见识过许多世故人情,对于桓?u突如其来的敌意,倒是不觉得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