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王昕伏在床头,摸着枭风的下巴,“你看我成功了,我修好了简易风力发电机,人被逼到一个份上, 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就?是?过程有点?小坎坷, 我做事不像你那么游刃有余,差点?被电成剪刀手爱德华,还好我没事, 不然?谁照顾你,哎...无所不能的枭船长, 你也?有今天。”

叨叨完, 王昕打盆清水到床边,开始帮枭风洗漱擦身。

他上了床,让枭风枕在他的大?腿上,他用磨完的剪刀给枭风剪胡子。

“我要求不高, 你活过来就?行,”王昕低下头,亲吻男人的额头,“就?算你高烧成傻子,我也?愿意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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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早晨。

劳力士手表的指针指向数字七。

王昕顶着两个黑眼圈外出?归来,左手提着一只鸡,右手拎着一兜野果?。

进入山洞后,他把东西往地上一扔,直接跑到床边检查枭风的状况。

他掀开毛巾检查伤势,惊喜地发现伤口已经消肿,有了愈合的迹象,他又摸了摸枭风的额头和手臂,体温也?开始下降。

“谢天谢地!”王昕为表诚意,当场跪下来感?谢上苍,“他没事了,他应该没事了,他肯定?没事,对?吧?”

连续六天的高度集中,在得?知这一好消息后,王昕的肌肉和大?脑同时?放松。

他感?觉头晕目眩,只想一头扎进枭风的怀抱睡个昏天暗地,凭借强大?的毅力,他还是?照例给枭风喂水。

至于?后来又做了什么,王昕没有多余的精力回忆,他实在熬不住,稀里糊涂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

在混沌的黑暗世界里,人是?没有时?间概念的。

枭风无法?构建完整的记忆,每当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周围,都被灌了铅的眼皮阻止。

他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徘徊,好长时?间感?知不到身体的疼痛,他隐约记得?,王昕用冰凉的毛巾帮他降温,还在他耳边碎碎念。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离开了。

他能感?受到呼吸的停止,当时?,濒临死亡的幻境已经找上门,使他享受到了那种无比轻松的快感?。

他看见离世的亲人,从小认识的伙伴,令人尊敬的老师,还有那位自?杀的大?副,一群人排队来跟他道别。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连不言苟笑的枭风都被感?染了,他开怀大?笑,迫不及待地想跟着父亲坐船离开。

就?在这时?,他想到一个人。

王昕还没有来跟他道别,他等啊等,就?是?等不到那个糊涂虫的影子。

突然?,枭风明白过来,他要死了,而王昕还活着。

如果?他真的就?这样撒手不管,只剩王昕自?己怎么办..

正是?强大?的信念感?,及时?唤回枭风的意识,他惜别父亲,从诱人的幻境中挣扎出?来,重新找回身体的感?知。

他睁开了眼睛,光线强势地渗进来,在视野里晕开一片白色。

等眼睛稍稍适应后,他的手恢复知觉,触感?麻木又柔软,一道气息流窜在指尖。

他低眸看去,看见王昕趴在床边,脑袋枕着他的手,睡得?并不安稳。

山洞里阳光充足,空气中流动着难以形容的混杂气味,有泥土的芳香,有雨天的腥味,还有酒精和血腥的味道。

枭风根据光线判断是?上午,但不确定?自?己睡了多久。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王昕的脸上,他极其?小心地动了动手指,以免弄醒对?方。

殊不知,王昕在他昏睡期间练就?一项本领,那就?是?‘肌肉反应’。

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王昕就?像上了发条似的立刻抬起头,而且是?先抬头后睁眼。

“枭风!”

王昕的呼唤也?是?条件反射,他赶忙靠近枭风的脸,瞪大?眼珠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