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宇看着不远处圈有向明中学的四方块,漫不经心道:“因为她苦等一辈子的人,却娶妻生子过起新的生活。”
梁鹂有些生气:“原来是阿爷辜负了可怜的阿奶。”
乔宇道:“也不能说辜负,你想一想,是两个人痛苦好,还是一个人痛苦好?”
梁鹂觉得都不痛苦最好,乔宇笑了笑:“所以,阿奶这么多年,明明可以和阿爷那样拥有新的生活,是她自己傻乎乎放弃了,怪得了谁呢?!”
梁鹂一时无言反驳,倒是陈宏森道:“阿奶和阿爷少年结成夫妻,感情理应相当深厚,所以才舍不得放弃,心底有期盼才会一直的等下去,这不是傻乎乎,这就是爱情的伟大!”又对梁鹂讲:“阿奶虽然哭了,心底有怨有恨,但一定不会后悔!”
建丰问:“什么是爱情?”
陈宏森挠挠脑袋,他哪里懂呢!想了想,有些狡黠的回答:“等长大就会懂了!”
乔宇面无表情:“我不想长大。”
梁鹂和陈宏森却挺想长大的。
建丰保持中立。
??第叁捌章
过有两天,冯老太太忽然跑到沈家来做客,当时全家正要吃晚饭,皆站起来招迎,沈家妈热情地邀她上桌,冯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太麻烦了!”
沈家妈笑道:“不过是多添一副碗筷!就怕侬嫌鄙粗茶淡饭不合胃口。”说话间,梁鹂已经搬来椅子。沈晓军起身把板凳挪挪松,往楼下灶披间去,打算再炖一盘鸡蛋羹。
冯老太太问:“宝珍呢?”张爱玉把盛好的一碗米饭摆她面前,笑着说:“宝珍上中班,要夜里十二点钟才回来。”
“当护士虽高尚,就是三班倒辛苦。”
“是啊!各行各业皆不容易。”沈家妈夹起一块肥厚的红烧带鱼放进她碗里:“侬吃呀!不要客气,当成在自家屋里一样。”
“不客气,我自己来。”冯老太太慢条斯理的一口饭,一口鱼肉慢慢嚼着,吐掉一根小刺,赞道:“烧得味道邪气非常浓郁!是晓军的手艺吧?”
“是额!我烧总烂糟糟的不成形,他烧出来,一块就是一块。”沈家妈又要替她挟:“好吃再来一块。”
冯老太太连忙阻止:“碗里还没吃了,我要吃自己会得挑的。嗳,人老了就想吃素!”一盘统共就四五块带鱼,她若吃两块,就感觉很过意不去。
沈家妈也不敢太殷勤,这些旧式的老太太最看重礼仪规范,像挟菜这样的事体或许就不欢喜,嫌弃别人筷子头腌臜,她问:“听说魏老先生回苏州老家祭祖去了?”
冯老太太点头,也晓得她话有它意,细声细气道:“我没有跟去,伊打算回去重新修坟立碑,要把台湾的妻儿名字刻上去,我也能理解,总算是后继有人.......” 顿了顿,因为梁鹂悄悄往她碗里摆了一块带鱼,她温和地微笑,要挟还给梁鹂:“我吃过一块了,小囡长身体,不能怠慢。”
梁鹂捂住碗,笑嘻嘻地:“舅舅烧好后,我就吃过两块了。阿奶多吃些。”
冯老太太不好意思挟还回去,客气了两句,接着道:“我一同回去,人家问起来,当我面皆不自在.......嗳,最主要是这些天身体不大好,总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呢!”
沈家妈安慰她:“这把年纪还有什么放不下呢!名字刻或不刻都是做给自己或世人看的,担的个虚名。保护好自己身体要紧。春夏交替易滋生疾病,侬要觉得哪里不适宜,我让宝珍替侬在瑞金医院挂个号,去好生检查检查。”
冯老太太笑道:“不劳麻烦,岁数大了,是这个样子!”说着沈晓军端了一盘金黄色的鸡蛋羹来,里面有三五只张口的蛤蜊,洒了芝麻油,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
“哪里来的蛤蜊?”沈家妈问。
“孙师傅给了几只。”沈晓军把鸡蛋羹搁到冯老太太面前。冯老太太出乎意料的有了兴趣,她拿起调羹舀了几块捣碎拌饭,吃了两口,高兴地说:“这鸡蛋羹炖得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