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叔叔,”魏星第一个拒绝,“我们喜欢走路锻炼身体。”
韩修旭嗤笑一声,换来他爸的一记眼神?警告。
“讨厌他不需要任何理由。”等他们走后,魏星忍不住吐槽。
“走,”尤恩冉一把捞过她,“赶紧回家,婆婆今晚做香辣扇贝丁。”
“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回家,而不是回去?”魏星直言不讳。
“对,我不在‘家’这个字上拧巴了。”尤恩冉回以一笑,“我自己在哪儿,哪儿就是家。不需要别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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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现是在放假后的第二天回来的。
他先回了趟自己家收拾了一下,然?后来到尤恩冉这边来倒时差。
魏星坐客厅里大?气不敢出?,生怕闹出?个动静把人吵醒。
她在草稿本上写:「他好粘人啊,在哪不能睡觉。」
本子推给尤恩冉,尤恩冉低头瞅一眼,笑了下,写:「要不今天到这儿?你回家复习,我们线上联系。」
魏星瞪她一眼:「邀请你一起?出?去复习,你又不肯。」
尤恩冉欠打地回:「那不是得陪着人家嘛。」
确实太?欠打了,魏星麻溜收拾书本,临走时拿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递给她一个“重色轻友”的眼神?。
肖现醒来已暮色四合,尤恩冉饿着肚子看他着装整齐地走出?房门,手里转着笔,目光灼灼:“真准时,你要带我去哪儿吃?”
他睡前约她晚上出?门用餐。夫妻之间?还久别胜新婚呢,小?情侣也一样。尤恩冉也很想他,自然?不会?扫他的兴。
他在卫生间?洗漱,水流声清晰地响彻寂静的空间?。
他回话的声音夹在流水潺潺里,仿佛也被打湿了,一点清润,一点温柔,常年低温的声线能有一点都格外明显:“我关注了下附近的餐饮变动,有家店面还算清幽的日料新开在乌西胡同里。”
何止清幽,木门掩在一片砖墙里,浅黄的灯光打在设计精妙的门头logo上,夜色里昏昏昧昧,颇有味道。
店面不大?,尤恩冉在客座区挑了个偏僻的角落。
肖现摆明是做过功课的,招牌的鳗鱼饭肉质鲜嫩,酱汁入味,她满意地填饱唱着空城计的五脏庙,饭后到吧台点了杯加满冰的梅酒。
六月的气温急速上升,她舒服地在打着冷气的室内窝了窝,边呷着酒边看对面的人。
店堂里的灯光稀薄,走的是石灰水泥的宁静氛围感,肖现也在看她:“新身份证办好了?”
“嗯。”她点了下头,“回去给你看。”
“以后改叫你什?么?”
“随便啊,想叫什?么叫什?么。”话虽如此?,她还是调侃,“反正呢,你再也不能连名带姓叫我的曾用名了,该叫我什?么应该是你自己想才对吧。”
尤溯宜。
肖现在齿间?无声念了遍她的新名字。
她通过唇形的开合辨认,不知为何,竟无端生出?一股丝麻的颤栗,像是梅酒的冰块滑过脊背,目光之间?的碰撞都暗含灭顶的刺激。
这就是热恋吗?
她第一次切身地察觉到,她开始对肖现生出?极其强烈的生理上的喜欢。
想睡。
但不是现在,也不是近期。未来哪天水到渠成地发生了,她势必会?非常坦然?地接受、迎合。
这样想着,便有些走神?。酒杯磕在嘴唇久久未动。
直到。
肖现出?声念出?对她的称呼:“溯溯。”
“从全名到叠字,一下跨越的幅度也太?大?了吧,现、现。”她无奈地嗔怪,一字一句地也叫了他一遍。
“对张无忌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的殷素素,既不是纯粹的正派,也不是典型的妖女,性格立体、凌厉,层次丰富。”
肖现没陪她点酒喝,他双臂舒展,折在座椅两侧的扶手轻搭,